受的悲傷。
這鮮血淋漓的悲傷啊,不經歷的人永遠不知道有多重、有多疼!
你能體會在icu門外守著一個親人的感覺嗎?他的生命在流逝,而你無能為力。
如果眼淚能換回親人的生命,我想這世上有很多人甘願哭瞎雙眼!
兩點五十分了,顫抖的蘇惟被南執與強行掰開雙手,緊緊擁抱著她安慰著:“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別緊張,一切還有我在。”
蘇惟什麼也聽不進,她的耳朵裡被那時鐘的嘀噠聲灌的滿滿的,好像要把她的腦子炸掉一樣。
時鐘每滴噠一下,就好像南在勳的生命又被帶走了一些。蘇惟受不了了,她緊緊的捂住了耳朵,一直搖著頭,眼睛卻沒離開過那扇門一刻。
“蘇惟,蘇惟你冷靜點,你這樣下去不行的。”
南執與現在更擔心蘇惟的情況,因為父親的結局已經定了,無法改變。這會兒他最該顧的是活著的人,是蘇惟這快承受不住的女人。
蘇惟茫然的看著南執與,見他朝自己搖了搖頭,拿掉她捂在耳朵上的手說道:“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然我只能讓醫生給你用鎮靜劑了。”
蘇惟不迭的點著頭:“我知道,我冷靜,這就冷靜,不要鎮靜劑。”
“那好,你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蘇惟還那麼茫然的看著他,可南執與看到她兩行淚落了下來,她說:“執與,三點鐘了。”
南執與艱難的點了點頭:“是啊,三點鐘了。”
“他沒事了,我們能回家了。”蘇惟哭著,可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
南執與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盯著icu的大門。沒一會兒大門開啟,醫生出來說:“南先生,麻煩籤一下南在勳患者的病危通知書。”
南執與定定的看著醫生,蘇惟伸手過來就搶那張紙,一邊哭喊著:“不可能,不可能的,已經過了三點鐘了,他不能有事了。”
“什麼三點鐘?”醫生疑惑的問了一句,隨即想到這並不重要,便催促道:“麻煩南先生趕緊簽字吧。”
南執與迅速簽了字,回身抱住蘇惟把她拖回椅子上坐下。
十五分鐘後醫生又一次出來:“南在勳的家屬進來見患者最後一面,要抓緊時間。”
“什麼?他說什麼,執與,他在說什麼啊?”蘇惟一直看著南執與,扯著他的衣襟問著。
南執與朝醫生點了點頭,雙手從腋下架起蘇惟:“走吧,再不進去就晚了。”
蘇惟點著頭,可隨後又拼命的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們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在勳,你騙我的對不對?你是裝的對不對?別鬧了,我都害怕了,你起來我們一起回家吧。我想回家了,不想再住在醫院裡。”蘇惟輕聲在南在勳耳邊說著,她不哭了,一滴淚都沒有。
她輕聲笑著:“行了行了,我害怕了好不好,快起來回家,快點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