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回去了,蘇惟知道他是白天睡覺,晚上怕她害怕,才會一直在露臺上陪著她。
蘇惟也選擇在白天睡覺,找出一件黑色t恤蓋在臉上,羽絨服墊在身下就開始呼呼大睡。
南在勳回去了,後來他抱來了小執與,他自己也洗過澡換過衣服。
小執與四處張望,嘴裡不停的咕嚕著。南在勳輕聲問:“臭小子,你能看見媽媽是嗎?”
小執與沒有回答他,因為他才三個多月啊。沒一會兒,小執與或許是玩累了,就在南在勳懷裡睡著。
南在勳眼睛一直看著蘇惟,卻在輕聲跟懷裡的小執與說著話:“小子,你說這個媽媽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我接受不了她呢,這樣就不是她了吧?”
“不過是你的私心無法接受,就不去承認那個就是我媽。”
南執與的聲音在南在勳身後冷冷的響起。
南在勳沒作聲,就那邊一邊輕輕的晃動著身子,好能讓小執與睡的更安穩。陽光落到小執與臉上,南在勳向後退了一步,繼續讓小嬰兒能安穩睡著。
南執與別過頭去裝做沒看見南在勳細微的體貼,他繼續冷冷的說道:“那個睡在鏡子裡的女人是我唯一承認的母親,不管她以什麼模樣回來,我都會接受。哪怕她變成個孩子,那我就把她養大。我曾經說過,我是我媽唯一的親人,而你們始終是個可能失去的愛人而已。
她那麼努力又堅定的回來,而不是留在她正常的生活裡,就是為了人救我們走,或者走不了也要陪我們一直被困下去。我們這些她放在心上的人,為什麼不能堅定的接受她呢?”
說著南執與就冷冷的看著南在勳的眼睛,又繼續說道:“我堅信親人堅定不移的愛和信任,會幫助她打破鏡子走出來的。”
南在勳目光凝在南執與的臉上,突然說道:“是不是我們試著把那面鏡子打破,她就能走出來了?”
南執與的目光更冷了:“不要說你是因為愛著她而變得如此魯莽,你要敢試著打破那面鏡子,就做好被我殺死的準備。”
南在勳冷哼一聲,抱著小執與轉身回房去了。
這時一直站在露臺門口的善宇才敢進來,站到南執與身邊問:“怎麼能把媽媽放出來呢?”
“你也願意相信這個就是媽媽嗎?”
“當然了,雖然我不是她親生的,可我還是能感覺到。媽媽的性格是別人沒有的,而且她的愛也做不得假。”
南執與點了點頭,是啊,那個曾經支線,也就是另一個平行世界裡的蘇惟,就是怎麼裝都裝不像。
這是蘇惟自在的睡成了大字型,南執與失笑:“你看,能睡得這麼毫無形象的,除了咱媽還能有誰?”
善宇也笑了:“所以我確認無疑。”
兩人各拉了一把椅子,趴在護欄上看著蘇惟睡覺。
蘇惟一覺醒來就看到了露臺上的兩個兒子,當即盤腿席地而坐,朝他們揮著手:“嗨,我的兒子們,睡的怎麼樣啊?”
善宇笑嘻嘻的喊回來:“媽,我們倆又比你大了。”
蘇惟得意的喊道:“老孃最年輕,老孃最美,老孃天下第一~”
她兩個兒子被逗的哈哈大笑,南執與喊道:“媽,您能謙虛點嗎?”
蘇惟斬釘截鐵的喊道:“不能,你這是不知道魯迅先生那句話。他說,過份的謙虛是虛偽的另一種表現。老孃是個誠實的人,所以必須正確認識自己。”
這時南在勳又過來了,看著這樣的蘇惟輕笑一聲:“我徹底相信了,這樣的蘇惟很蘇惟。”
善宇回頭打了個招呼,而南執與連頭都沒回。南在勳踱步上前,在南執與頭上就拍了一下:“這樣的南執與也很蘇惟。”
這時南執與才哼了一聲,算是對他的回應。當然了,他能哼這一聲,完全是那句“這樣的南執與也很蘇惟”取悅了他。
他就喜歡別人說他很像媽媽,哪怕媽媽不夠聰明,哪怕她整天都毫無形象,可正如她自己所說,她那麼真誠,還有她自己沒說的,她是那麼善良。還有她的樂觀,在什麼環境下都那麼樂觀。
蘇惟的喊聲打斷了南執與的思緒:“我說兒子,你們能不能試著給老孃投個食啥的,這破餅乾吃了好幾天了,現在每次都得把它想成炸醬麵啊,小餛飩啊,才能咽得下去。”
南執與起身道:“媽,我去試試,你等著我啊。”
“去吧去吧,不過你帶上揹包,裡面裝上你的生活必須品,不然萬一你也被困住了,會餓到渴到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