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奧卡,心思細膩的恩斯早就察覺到他有著不少的心事,只是恩斯並不將奧卡當做下屬,而是兄弟,所以也就從來沒有強人所難,去詢問奧卡身後的那些故事。
這一次恩斯決心解放奴隸圈養地的奴隸,並且表示史塔克王國將來也要解放奴隸,人人平等才是和諧的社會之後,奧卡終於願意提及自己的往事。
“殿下,您一定好奇過我的故事吧?”
“是好奇過,不過你不說,我也不會去問,那絕不是禮貌的行為。”恩斯道。
奧卡的目光陷入了追憶,只是這份追憶明顯帶著痛苦和憤怒,“多謝殿下的諒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多年前,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我的父母都是黑人,不過他們並不是什麼奴隸,他們辛勤勞動,憑藉自己的雙手謀取生活,這一切都是風平浪靜,本來他們大概也覺得這樣不算富有卻也幸福的過完一生,也是不錯的選擇。”
“直到……”
奧卡的面目帶著痛苦:“直到我的降生,徹底將他們帶入深淵,我深信我父親所說的人與人之間都是一般模樣,和平且美好,所以從小到大,我雖然是黑色的面板,與周邊的朋友夥伴們白皙的膚色迥然不同,可是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我融入他們,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夥伴,他們也並不覺得我的膚色有什麼不同,與我之間建立起小小的友誼。”
“直到我們逐漸長大,這一切忽然變了,我仍舊拿他們當做無話不談的朋友,可是我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們看向我的眼神卻不再一樣,現在回想起他們那時的眼神,我想我徹底懂了,那是厭惡和嫌棄鄙夷的神色,他們的心中已經誕生膚色的歧視,他們自認為高人一等,不應該和我這樣的低劣膚色種族為伍。”
奧卡接著道:“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可是這依舊沒什麼,他們疏遠我,我的心境卻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我還是不認為人生來就註定了某些人低人一等,某些人就充滿了優越的,我只是沒有了那些並不真心的朋友,我繼續我的生活,我繼續覺得我的膚色不過是上帝開了玩笑,覺得這世界的膚色太過單調而多出的點綴之筆罷了……”
恩斯認真的傾聽著,奧卡卻忽然沒有了聲音,恩斯向奧卡望去,他的神情沮喪懊悔。
“直到後來,我遇到了一個白人貴族,僅僅是因為我擋住了他的狗的道路,他衝著我咆哮,那咆哮聲刺耳,彷彿是這世上最令人厭惡的聲音,我現在還記得清晰:你個愚蠢的奴隸,竟然敢擋住我狗兒的道路,還不滾開。”
奧卡露出自嘲的笑:“我當時自然反駁:我不是奴隸,我叫布魯奇,我是鎮子裡的泥瓦匠老布魯奇的兒子,我媽媽是鎮子上的裁縫。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惹了一位多麼驕橫的上等貴族啊!他輕蔑的對我道:你這種黑人,生來就應該是奴隸,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體驗上奴隸的生活了。”
奧卡的講述到了這裡戛然而止。
恩斯在思索中沉默,他沒有貿然開口詢問,這是對奧卡的尊重。
一直過了好半晌,奧卡才接著憤恨道:“後來,我們一家就突然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襲擊,父親和母親全都被抓走,我也被人打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捆上了鐵鏈,關在一個大鐵籠裡,就像是人們通常把寵物關在籠子裡一般,接著開始有人出現,但是他們並不友好,面對我的疑惑和求助,他們無動於衷不說,還用沾了水的鞭子使勁兒的抽打我裸露的身軀。
再到後來,我終於認清了事實,多次輾轉之後,我被賣到了這奴隸圈養地,接下來的事情殿下您就知道了,若不是您救了我,我還不曉得會遭受怎樣的非人折磨。”
“這些自以為是的貴族們,太可恨!”
恩斯為奧卡抱不平,“那麼說,害得你家破人亡的,應該就是那個與你有摩擦的白人貴族?”
“我想是的。”
“奧卡,你不要傷心,或許你的父母仍舊活著。”
奧卡的目光一明,隨即黯淡下去:“不,我父親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小的時候有人嘲笑我的膚色,我父親甚至不要性命的與人廝打,他為別人工作,總是乾的最多,卻從來不多收取一分錢,他若是被抓去逼做奴隸,定然會以死相抗的,只怕……”
恩斯安慰道:“凡事總要往好處想不是?你的父親縱然是為了你,也會堅持活下去的,畢竟你還沒有得到訊息,總該對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有些信心才是。”
“殿下,您說的對。”恩斯道:“現在我不想別的,我只想盡我可能的幫助那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