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米拉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她成了一位孩子的母親,那位孩子粉嫩且可愛,仔細去看,那孩子的相貌上似乎與巴魯矛有幾分相似……米拉就是在這樣的睡夢中被人驚醒了,她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的時候,帳篷裡已經闖進來一堆的人。
最前面的那傢伙米拉認識,正是矛日族除了巴魯矛之外的第一勇士金戈。
“矛,矛,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怎麼了?”
米拉聽到金戈在咆哮,面色帶著震怒,她尚且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自己的聖女主人用一種近乎埋怨的聲調,並指著自己的鼻子道:“米拉,我讓你在夜裡好好照看矛,你是怎麼弄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原來是你這個賤奴隸!”
米拉是被金戈提著衣領揪起來的,她很豐腴,體重本來就不輕,卻還是被金戈提小雞一般提了起來,她的領口被一股巨力勒住,以至於呼吸困難,整張臉都憋的通紅,再沒有半分的嫵媚,反而盡是驚恐。
“金戈,你先放下她!”安妮衝著金戈喝道。
金戈反瞪了安妮一眼,滿是不服的臉色沒有一絲收斂,只是手上的動作終究還是緩和了下來,米拉被他鬆開,整個人癱軟在地。
“聖女,矛的情況本來已經好轉,現在怎麼又成了這樣?他分明已經呼吸困難,再這樣下去可就真的不行了。”
銀戈聽到矛在痛苦的低呻,矛平日裡莊嚴威武的臉上寫滿了掙扎和煎熬,翻開棉被,那中了箭的創傷已經變得漆黑如墨,腹部那幾條可怖的傷痕此刻已經全部潰爛,甚至還生出幾條蛆蟲,正在上面鑽肉蠕動著,隨之撲面而來的一股惡臭,幾乎將整個帳篷裡的人燻倒。
這一幕落在進入帳篷裡的眾人眼中,無不震撼。
米拉也終於瞧見了巴魯矛的情況,她整個人在下一個瞬間陷入癲狂,發出野獸般的驚叫:“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呀!我什麼也沒有做。”
米拉在失魂落魄中撲到巴魯矛的腹部,她用手扒拉開那幾條蛆蟲,可是隨著她的手接觸到巴魯矛的腹部,那原本堅實的肌肉,此刻卻像是一灘爛泥,直接被她摳出一道深痕,深痕裡,更多的蛆蟲被翻了出來。
米拉陷入了驚恐,尤自不敢置信。
巴魯矛渾身顫慄著,他的手在蜷縮,奮力掙扎,可終究是徒勞的,連眼睛也並沒有睜開。
黑暗終究將他徹底籠罩,巴魯矛的身體恢復平靜,氣息越發的微弱,有時候甚至完全感受不到,活像是一具快要腐朽的屍體。
金戈在徹底的暴怒中一把掐住了米拉的脖子:“惡毒的女人,我早該想到,矛把你帶在身邊就是一個禍害,你是在為你的族人報仇對不對?”
“我……我沒……我咳咳……”米拉近乎窒息,這來自金戈手腕的巨大力道再持續半分,她便會死亡。
“金戈,放下她,她終究是我的人。”
“可是她害死了矛!”
“那也該我來懲罰她,還輪不到你。”安妮並不退步。
金戈瞪著安妮,雙手捏的吱吱作響,或許是考慮到巴魯矛還在身邊的緣故,終究選擇了妥協,他的手緩緩鬆開。
米拉顧不得自己脖子上的傷痕,整個人瘋了一般撲在安妮的腳下哀求:“主人,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我知道你有奇異的救人本領,你一定可以救活他的,對不對!”
“假惺惺的女人,你終究難逃一死。”金戈不屑,全當是米拉的演戲,只是安妮能否救治巴魯矛,同樣讓他在意。
安妮卻是搖頭嘆息道:“抱歉,他箭傷處的毒已經深入肺腑,腹部的潰爛已經延伸到了內部,此刻的腸子只怕都已經成了稀泥,也就是他體質過人,這才吊著最後一口氣在,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了!”
金戈身旁的卓力哈眸子亮了些,一句話不講。
金戈仍舊不願意相信:“矛是神之子,他是無敵的,他怎麼會死?女人,你在騙我?”
安妮冷笑道:“不過肉體凡胎,說什麼神之子?你這話說來,自己不會覺得可笑嗎?”
“你……”
“主人,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昨天晚上巴魯矛族長還好好的,我替他擦拭過傷口,他的傷口並沒有一點潰爛。”
“你是不是不小心用了毒芥子?”
“什麼是毒芥子?”金戈喝問。
安妮道:“生長在為矛治傷的草藥旁的一種伴生的毒草,具有加快傷口腐爛的恐怖效用。”
“好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