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青光縱橫三千里!
那一日,劍芒攪動九河山!
那一日,死境生靈皆震動!
那一日,邪魔鬼祟心中寒!
戮的發洩整整持續了一整日,他縱著絕世劍芒在死境裡漫無目的地的橫衝直撞,驚動死境無數生靈,卻無一生靈膽敢橫加阻攔。
好一通發洩,戮已經不清楚劍光帶著自己穿梭了多少路程,是幾千裡,又或者幾萬裡。
他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這是心境的釋放,儘管他可以剋制,卻必須完全祛除。
修劍,同樣是修心,劍無匹,心無阻,方可人劍合一,摧枯拉朽。
夜幕遮掩下來的時候,天邊的劍光才開始減弱,戮的身影從半空飄落,靜靜地在大地上形單影隻地走著。
死境的月亮與生境的月亮絕不相同,兩境長城隔斷了生境和死境,彷彿也隔絕出兩個時空,死境的月亮帶著血紅色,光澤昏暗,生境的月亮則是一片清明,皎潔明亮。
所以大家習以為常之後,就把死境裡夜幕之時頂空的月亮稱為“血月”,多麼的貼切的名稱吖!
今夜的血月與往日的不同,淡淡的血紅色依舊,倒是明亮了不少,四下死寂的死境之夜,被血月的光輝普灑,整體呈現出詭異神秘的氣象。
戮仍舊在走著,在血月下,死境裡,黑夜中,漫無目的地走著,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疲憊,這一抹疲憊本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來的。
可是他的心著實是累了,又四下無人,這種油然而生的情緒,也就不可抑制地稍稍顯露了出來。
不遠處有一座一丈高七尺寬的大石碑,血月下的投影巍峨壯闊,石碑的前方寫著兩個大字,“天境”,字的本身沒有任何顏色,就那麼龍飛鳳舞地鐫刻在石碑的正面,入石三分。
臉上的疲憊瞬間消逝,像是從來不曾苦楚過,戮的自言自語中帶著好奇:“字是以劍書寫,卻不是用劍的本身,而是劍氣,能夠劍氣入石三分,倒是個不錯的人物,沒想到這西方死境裡,居然也有劍修的存在。”
“只是小小地界,居然就敢妄稱天境,實在是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待我一劍斬之。”
戮的輕劍並不出鞘,一道恢宏的劍光便已經橫空出世,直直斬向寫著“天境”二字的石碑……
……
天城是個性子高傲的年輕天才,出生以來就表現出驚人的天賦,從無敗績,在整個家族裡都是獨佔鰲頭的年輕一代第一人,甚至可以說,天城一族未來族長,那個最是肩負重任的位置,非他莫屬。
然而就是這麼耀眼的一位絕世天才,最近卻受了罰,老族長,也就是天城的父親,罰他看守天境邊界半年。
原因無他,天城在與老族長的故人之子比鬥之中,高調出手,打傷了對手。
老族長的故人因此不快,離別時對老族長道:你這豎子,太過狂妄,過驕易折。
結果天城大怒,激邀老族長的故人出手,那老一輩也不含糊,打著替老族長好好教訓一番狗兒子的噱頭與天城激戰。
對此,老族長並沒有阻攔,他的兒子天城仗著自己天賦異稟,這些年驕傲自滿,是時候給他點教訓才是了。
然而事實令人大跌眼鏡,那老族長的故人竟也不是天城的對手,最後還是天城看在他老一輩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故人灰溜溜的離開,滿臉羞憤,說什麼也不給老族長好臉色,看樣子是再沒了臉皮,不與老族長往來了。
失去一位故人,老族長自然不會太過在意,他在意的是,本想借著故人之手好好教訓一下天城,好叫他知道何為天高地厚。
誰知事與願違,故人不敵天城,反倒是讓天城的性子越發的驕橫了。
“臭小子,我罰你去看守邊境你可服氣?”
“不服。”
“混蛋,死不悔改?”
“我又沒錯,為什麼要改?”
“你把對手打傷,你還和老前輩較量。”
“我打傷他是因為他太弱,我收手不及,與老前輩只是切磋,況且我並沒有輸。”
老族長頭疼道:“算了算了,不指望你認罪,你去守護邊境吧!最少半年,什麼時候你明白了,再回來。”
“哼,去就去,反正我沒有錯。”天城怒氣衝衝的離開,老族長搖頭苦嘆:希望這小子能夠一路鋒芒下去,雖然驕兵易敗,卻也能養成無敵的氣魄。
天城獨自一人鎮守邊境,原本還是有許多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