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普希伯爵是個善於觀察細節洞察人心的好手,這或許是與他的性格有關,也或許是與他的工作有關,作為長城守衛長官,他必須要比所有人具有更強烈的直覺和最精準的洞察力。
這一點他當然做得很好,下屬們沒有一個不服氣的。
就如此次的死氣漫延,他在多方查證,多次驗證之後,立馬準確判斷出死氣有漫延跡象的事實,即可準備資料上報。
而此刻加入到恩斯一行隊伍,菲普希伯爵的職業病立馬又犯了。
恩斯王子他是很熟悉的,見過幾次面了,儘管那個時候的恩斯王子更為的年幼,面相卻沒有大變,仍舊精緻可愛,秀敏靈慧。
堂吉坷德騎士他也知道,是偉什布·德恩公爵的愛子。
至於僕人米奇丁,這他就沒有什麼興趣了。
唯獨戮,這個神秘的青年身上披著一層濃烈的不為人知的綵衣,格外的勾引起菲普希伯爵的興趣。
菲普希伯爵的洞察工作一般都是以觀察為主,問話為輔,他很快地發現,青年戮寡言少語,甚至從始至終沒有和隊伍中的任何一個人溝通,行動孤立,總是冷漠地獨自一人掉在隊伍的最後方。
可是從堂吉坷德和僕人米奇丁的目光之中,菲普希伯爵分明看到了濃濃的敬畏。
哪怕是恩斯王子,在偶爾看向戮的目光中,也盡是崇拜之意。
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青年?菲普希伯爵在極度的好奇之中有些懊惱,這是自己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人物,自己與之同行了幾天,除了知道他寡言少語,行動孤立之外,竟是再也找不到一絲資訊。
一路走來,所有的官員聽聞是恩斯王子歸來,紛紛招待以熱情,並且表示,羅寧陛下很是想念恩斯王子,一直在王宮裡等待他回去。
“哥哥在等我回去!”恩斯的心情似乎快樂起來,“他現在終於是史塔克的王了,這一直是他的理想,我應該去為哥哥慶賀。”
言語之中似乎已經徹底忘了,就在幾天前,他親愛的哥哥還派了手下要取他的性命。
菲普希伯爵對恩斯王子話語中的不妥毫無察覺。
堂吉坷德還在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時前面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是在喧鬧著什麼,這份喧鬧暫時打斷了堂吉坷德的猶豫,也吸引了恩斯一行的注意。
眾人好奇地跟著眾人圍了過去,聽到有看客們在感慨:
“太慘了!”
“這就是得罪陛下的下場,他是咎由自取。”
“事實在此,我等永遠也不可與陛下為敵。”
堂吉坷德的身子一路走來恢復了大半,他高壯的身子推開幾個看客,向人群圈子裡看去,好不悽慘,一個皮包骨頭的中年男人被兩根繩子拉著左右手臂,雙腿無力地垂著,整個人被懸空,動也不動一下的腳尖離了地面還有幾尺的距離。
他傷痕累累,整個人奄奄一息,看不出半分的生機,幾隻蒼蠅無情地圍著他的傷口盤旋,有幾隻已經趴在了他的血痕之上吮吸,他的身軀卻始終是一動不動。
“他是誰,怎麼得罪了羅寧陛下,落得這般悲慘的下場。”
“我認出他了!”堂吉坷德忽然低聲驚叫起來,“他是大臣菲利斯,我很熟悉他,儘管他面如土色,狼狽不堪,可是我還是認得出他的樣子。”
恩斯大概也是見過這位大臣的,不由得吃驚道:“他怎麼會受到如此嚴重的懲罰?”
“聽說是不久之前,老國王還在世的時候,羅寧殿下走出失去雙腿的陰影,開始輔助國王處理朝政,大臣菲利斯曾經讚揚殿下說“終於恢復到雙腿健全時的模樣了”,因為這個,羅寧殿下登臨王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逮捕菲利斯,打斷了他的雙腿,並令人把他綁在這裡餵食蒼蠅受罰。”
“天呢,這太殘忍了!”
“沒了的雙腿是新國王忌諱莫深的事,誰也不該輕易觸碰國王陛下的黴頭。”
“哥哥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就因為菲利斯大臣的一句無心的讚揚話語?”恩斯有些震驚,“我必須找到哥哥,請他立馬釋放菲利斯。”
“別犯傻了!”堂吉坷德騎士終於開口,他的神色凝重,將恩斯拉到一處無人的角落道:“恩斯,我覺得我們現在必須停止行程並且離開。”
“唐吉坷德叔叔,您在說什麼,王宮就在眼前,哥哥還等著我們。”恩斯困惑。
唐吉坷德道:“恩斯,你該成熟些了,醒醒吧,你的父親已經不在,他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