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兩境長城區域,天氣總是捉摸不定的多變,時而陰雨晦澀,時而烈陽高照,時而冬雪皚皚,這幾日倒是例外,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正是最適宜人類生存的天氣。
“劈!”
“劈!”
“劈——”
荒無人煙的區域裡,高山流水,綠樹成蔭,原本的寧靜忽然被這不斷重複的聲音打破。
這聲音悠遠,遠遠地徘徊出去,又迴盪起同樣的字眼,餘音繞樑,久久不絕於耳。
“我劈!”唐吉坷德舉著聖劍,嘴巴里唸唸有詞:“三百一十七,我劈,三百一十八,我劈……”
“唐吉坷德叔叔,您不累嗎?”幾日的跋涉,原本精緻可愛的像個大瓷娃娃的恩斯,身上也難免沾染上些許的塵意。
“我劈,三百五十七。”唐吉坷德仍舊繼續著,道:“恩斯,我在練劍呢!”
“從來沒有見到您這麼認真過,這幾天走路已經很累了,您還是每天清晨都會練劍。”恩斯有些好奇道:“只是唐吉坷德叔叔,您練劍為什麼一直都是同一個招式,劈?”
“我劈,三百七十二。”簡簡單單的動作重複久了,依舊會帶來巨大的疲憊,唐吉坷德滿頭大汗道:“這是我每日的目標,每天至少劈劍一千次。”
“以前可沒見您這麼練劍過。”
“這是戮臨走時傳給我的劍術。”
“戮!”
唐吉坷德得意道:“沒錯,就是他,他今後便是偉大騎士的偉大劍術師父。”
恩斯疑惑道:“戮收您為徒了?”
唐吉坷德一滯,道:“沒有,他的劍法已經超出天際,絕不是我可以學得來的。臨走時,戮告訴我,他有最基礎的兩招劍術,一招是拔劍術,一招是劈劍術,他說我用的是寬大的鐵劍,更適合劈劍術,所以便將這一招劍術傳授給了我。”
“劈劍術?就像這樣劈?”
“是的。”唐吉坷德洋洋得意道。
“可是看起來似乎很簡單。”
“戮說了,大巧若拙,大劍無鋒,便是最簡單最平凡的東西,只要真正的參透,都將成為最厲害的東西。”
恩斯笑道:“韋什布公爵爺爺知道您迷戀劍術,可是給您請了很多的劍術名家,他們傳授的東西看起來都是華麗的,只是沒想到,您最後居然只是學了這簡簡單單的劈劍術。”
唐吉坷德道:“什麼劍術名家,都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江湖騙子罷了,會上那麼幾招貌似華麗的把式,就把我年邁不察的父親大人哄得團團轉,我跟著他們學了幾年時間的劍術,如何,連坦斯利戈那個叛徒都打不過。”
提到坦斯利戈,唐吉坷德怒不可遏,自己又恨恨地罵了半天,這才算是解了心頭之恨似的。
“真正的劍,是用來殺人的,戮的這句話說得太精闢了,我想我知道偉大的騎士為什麼不是坦斯利戈那個叛徒的對手了,他是在戰場上活下來的殺手,每一招一式,都是用來殺人的,這和我所學決計不同,這兩種心態註定了我只能是個禮儀的騎士,而不是殺戮的騎士。”唐吉坷德若有所悟地自言自語。
“所以您是準備真正地學習劍術?”
“是的,偉大的騎士遇到了最偉大的劍客戮,他告訴我,劍是用來殺人的,不需要招式,只需要殺人,哪怕只是一招劈劍術,若是有一天可以做到收發自如的地步,也將不弱於人。”唐吉坷德追憶著戮臨別時的話語,“然而我還是參透不了這一招,所有隻能按照戮告訴我的最笨的辦法,日復一日的重複訓練劈劍。”
“戮就對您說了這些?”
“是的。”
“他沒有說他將到哪裡去?我們是否還有緣可以見到?”
“沒有。”
“那,唐吉坷德叔叔,我們接下來去哪裡?最終又要到什麼地方去?”恩斯詢問。
“米奇丁!”唐吉坷德喊道,待米奇丁過來,他將手中的聖劍丟過去道:“木劍你已經練了幾天了,感受一下真正的聖劍吧!”
“多謝騎士大人。”米奇丁如獲至寶地捧著劍到一旁練習,只是雖說練習,不過是一些最基本的拿劍和出劍方式,這是唐吉坷德教給米奇丁劍術的第一課。
眼見米奇丁去一旁練劍,唐吉坷德這才將目光收回,對恩斯鄭重道:“殿下,這也是我這幾日一直在思考的問題,現在我想真摯地問一問我最親愛的恩斯殿下,您是否還想回歸史塔克王國?”
恩斯被唐吉坷德的話語問住了,他望著遠處翠綠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