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
蜀山清晨,天光才剛剛透亮不久,洛北和采菽、藺杭等七名戈離弟子就被丹凌生帶到了一面廣場上。
這面廣場地面竟然是整塊山石,呈青綠色,光滑如,竟然像是被人一劍斬掉了整個山頭,切成了這樣平滑的一個廣場一樣。
廣場的正中,矗立這一塊乳白色的,兩人多高的無字石碑。
這面廣場是在天翠峰頂,天翠峰位於驚神群峰管轄範圍內,距離戈離弟子居住的天虞峰最遠,所以等到洛北等人到達時,驚神和天鑄的弟子已經全部到達。
一眼望去,身穿玄色衣衫的驚神弟子有十五名,而之前洛北從未見過的,身穿硃色衣衫的天鑄弟子,竟然是足足有三十六名,相比之下,戈離弟子就顯得人丁稀少了。
“難道我戈離弟子那次考驗,竟然是透過的人最少”
一看到驚神和天鑄的弟子如此人多,洛北等一眾戈離弟子的心中就頓時浮起了這樣的念頭。
他們並不知道,蜀山最重飛劍訣法,戈離主修飛劍訣法,在三峰中為主,戈離弟子說是蜀山的中流砥柱亦不為過,所以這次只有戈離弟子經受了那生死考驗,被授了凝丹。那假扮北陰門餘孽的,全部都是驚神一脈修為極高的師長,而凝丹那最後一味藥草又是極為難得,驚神一脈主修符籙訣法、煉藥煉丹,那一顆凝丹便是連自己的新入弟子,都無緣享用,溫寧侯等人藉故挑釁,也是有這些嫉妒的原因在裡頭。至於天鑄弟子人數比起戈離和驚神多出甚多,那是因為天鑄主要煉器,鑄煉飛劍法寶,往往要五行訣法配合,煉製一柄飛劍劍胎,可能便要集十數人之力,幾人控火,幾人負責用合適的元氣錘鍊,幾人負責融合其它精金,篆刻法陣。所以天鑄一脈的弟子在蜀山內外最不顯山露水,出外歷練的亦是最少,但實則人數加起來卻比驚神和戈離的弟子總和還要多。大道如天,殊途同歸,雖然天鑄主要修煉器訣法,但也不乏修為極高,驚才絕豔之人。
“在那就在那”
“哪個呀”
“你蠢不蠢啊,戈離那唯一的女弟子,不就是采菽,她左那邊的那個,就是洛北。”
“。”
現在這面廣場上,除了三脈的弟子外,三脈還各自有四五位師長在場,戈離這邊,便是有丹凌生、明浩、斷天涯和兩個洛北從未見過的戈離師長。而洛北等人一到,人頭湧動的廣場上便不自覺的有些騷動。一些驚神弟子和天鑄弟子,都是偷偷的對洛北和采菽指指戳戳。
很顯然,洛北和采菽的名氣已經在三峰弟子之中傳開了。
要是三月前,這樣的名氣和關注或許還會讓洛北不自覺的有些驕傲,但是現在,這會為洛北帶來什麼
人情冷暖,洛北突然想到了這四個字和藺杭,他不自覺的咬了咬嘴唇,嘴中泛起了一絲苦澀的滋味。
“驚神弟子在此等待最久,便從驚神弟子開始吧。”
掃了所有的弟子一眼,一襲黑衣的斷天涯冷冷的說道。
原來在眾多師長之中,一直永遠面冷,似乎永遠沒有笑容,不近人情的斷天涯,便是此次檢驗新入弟子修為的主持。
“好”一名站於一眾驚神弟子之前,身穿玄色長衫,臉色略微顯得有些蒼白的男子點了點頭,便轉過了身,對著驚神弟子說道,“等下我喊到你們的名字時,你們上去用力對無字碑打出一拳就可以了。”
這名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便是那天采菽和宗震交手時,站於天燭峰一株蒼松頂端,被斷天涯攔下的明元。
聽見這句話,全場的所有弟子,倒是都沒有什麼驚奇的表情,因為來前,所有的新入弟子基本上都已經從一些師兄的口中,打聽到了,這三月一次的檢驗修為,便是如此簡單。
那塊無字石碑,是蜀山天然生成的石英,天造地設的法寶,只要一拳打到這無字石碑上,無字石碑便會自然出代表修為的各色光華。
“宗震”
“弟子在”
一個矯健的身影飛快越眾而出,驚神弟子中,第一個被喊到的,就是在洛北和采菽手中吃了個大虧的宗震。
走出之時,眼光掃及洛北和菜菽,宗震的眼中也是不由得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顯然是有所記恨。
數月不見,現在的宗震長得更加的精壯,渾身給人一種有力,矯健的感覺。
站於無字石碑之間,宗震凝了凝神,深吸了一口氣,雙腳腳趾猛的抓地,瞬間爆般的朝著石碑轟出一拳。“波”的一聲,無字石碑上盪漾出一陣紫色的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