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生也,稟天地之元氣,為神為形;受元一之氣,為液為精。天氣減耗,神將散也;地氣減耗,形將病也;元氣減耗,命將竭也。”
黃昏,蜀山戈離群峰中一間接近山頂的小院子裡,傳出了讀書的聲音。
身穿青色布衫的洛北,正對著桌子上的一盞油燈認真的讀書。
“洛北師弟好認真。”
忽然,洛北的耳中聽到了這樣的聲音。“洛北師弟,能打擾一下麼”零落的腳步聲在院子外的門口停下。
“什麼人”雖然到了蜀山已然三天,但是在這三天之中都是由蕭霄,也就是那天帶洛北去見羽若塵和燕驚邪的那兩人中的中年文士打扮的人在這裡教他識字讀書。對於蜀山的事,洛北基本還是一無所知,亦未曾見過別人,所以洛北也不知道此刻是誰來訪。
有些發怔的洛北開啟虛掩的院子的門,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兩個和他身穿一樣的青衫,年紀也都差不多的少年。
左首的一個神情俊朗,身材高大,足足比洛北高了半個頭。右首的一個少年有一頭很漂亮的黑色頭髮,用一根絲布系在腦後,笑容燦爛,看上去很是俊雅。“洛北師弟。”
看到站在他們面前,略微有些發怔的洛北,這個俊雅的少年很爽朗的點了點自己和身邊身材高大的少年,自我介紹:“我叫紫谷玄,他叫凌東山,我們和你一樣,也都是戈離峰的弟子。我們都比你早些天入門,不知是否可以厚顏喊你一聲師弟”
“這當然可以。”
聽到紫谷玄那麼說,洛北馬上點頭,但他還處於面對不速之客的茫然之中,再加他又不懂什麼客套,所以回答之後站在門口,有些木訥,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厚顏喊你洛北師弟了。”
紫谷玄笑了笑,問:“洛北師弟你用過晚飯了麼”
“沒有。”
“既然沒有,那是正好。我們也還沒吃,東山正好備了些吃的,洛北師弟可否請我們進去一敘,一起吃點東西,也正好認識認識,親近親近。”
“好。”
洛北這時才注意到凌東山的手中提著一個用藍布蓋著的籃子。本來洛北這三天之中吃的都是由那個又跛又口吃的少年藺杭送來,眼看天色一會藺杭也會送過來了,但眼見紫谷玄和凌東山這麼熱情,不懂客套與人情世故的洛北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好推辭,將兩人請進了房。
凌東山從籃子裡面拿出的是一盆鹽漬的落花生、幾條烤兔腿、一盆臘魚、幾樣小菜和一些洛北未曾見過的紫色野果,白色的米飯在木盒裡盛著,還散著茵茵熱氣。
“不知道老召南現在在哪裡,又在做什麼”看到有些焦黃色的臘魚,洛北可以說是睹物思人,又不僅想到了在羅浮那座無名山峰之上,做得一手好臘肉的老召南。
“洛北師弟,不要客氣,我們白天都要讀書誦經,也沒什麼時間準備,這些都是在伙房裡順手拿的小菜,不過這果子倒是蜀山才有,剛摘的,也新鮮,你才來蜀山,可能沒吃過,不妨多吃些嚐嚐。”
“恩。”
洛北收起了思緒,接過凌東山遞過來的一碗米飯,用筷夾了一塊臘魚,細細咀嚼,“紫谷玄師兄,你和凌東山師兄住在哪裡離這遠麼”
“不遠,就在對面的天虞峰,走的快一點來回也就一兩個時辰。”
紫谷玄點了點窗外,“眼下天色暗了,有云霧倒是看不見了,否則就能看見我們住的地方了。”
“你們來蜀山多久了怎麼都是住在一起的麼”
“我們這一批都是上月才進蜀山的,只比你早來一月。”
紫玄谷笑了笑,眼神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異樣神情一閃而過,“戈離群峰新進的弟子,都是住在天虞峰的,只是洛北師弟資質超絕,所以才有這樣的待遇呢。”
“新進弟子,只有我才是這樣的待遇”
“是啊。其餘的弟子,可都是六人一個房間。而且還是蕭霄師叔親自教你讀書識字,這別說在戈離峰,便是在整個蜀山,都是從未有過的事。”
“。”
洛北慢慢的吃著,和紫玄谷、凌東山交談,心裡也是慢慢的百味俱全。
紫玄谷和凌東山兩個人雖然只比洛北早進蜀山一個月,但是兩人卻顯然對蜀山的一些事是早已摸得熟了。經過兩人說了,洛北才慢慢知道,原來蜀山弟子有數千之眾,掌教名叫天襲越,但十年之前就開始閉關,現在暫代掌教的便是洛北已然見過的羽若塵。而現在整個蜀山又分為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