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外面看,那間根本不起眼的廟宇只有數丈的方圓,最多放得下一個床榻,一套桌椅,一些零散物件而已。可是藺杭一走進那小小的廟門,卻赫然發現裡面至少有數十丈的方圓。
諾大的空間之中,有一尊通體用黃布蒙著的東西,看上去像是佛像,有十幾丈的高度。除了這尊東西之外,這間有如殿宇一般的房間之中,竟然還堆著成千上萬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有些像是寶石,有些像是金鐵,有些又猶如泥土,又有各種各樣材質的容器。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有五個式樣和形狀完全不同的爐子,爐子旁,站著一個年輕的光頭小沙彌。
但一下子讓藺杭陷入莫大的震驚之中的,卻不是這些東西,而是那一尊通體用黃布蒙著的東西之前的一個人,一個坐在輪椅中的老人。
這個坐在一架鐵輪椅上的老人,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而藺杭從門口走進來到看見這個老人,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個老人就無聲的咳嗽了兩次,每次咳嗽,都咳出了濃濃的血沫。
從他的身上,藺杭只感覺到了微弱的法力波動和生機的流失。
這是個真正風燭殘年、重病的老人。
而藺杭走進來之後,年輕的光頭沙彌和這老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藺杭心中卻已經知道,這個老人,就是湛臺清明。
湛臺清明,竟然已經是這樣的一個老人
藺杭的臉色,剎那間變得一片死灰。
“你是看到了我這樣的身體和修為,便覺得我是沒有說謊騙你了吧。”
裹在厚厚的毛毯之中的老人看著臉色死灰的藺杭,卻搖了搖頭,道:“但我說我愛莫能助,不是因為我本身,而是因為這件東西死了。”
“就是東侯青蝠、也決計想不到,我這件東西死了。”
裹在厚厚毛毯之中的湛臺清明看著藺杭,轉過了輪椅,將那塊蒙著十幾丈高的東西的絲綢黃布,慢慢的扯了下來。
“裡面裝神弄鬼的傢伙,你要是再不出來,灑家就想辦法抽光了這裡的爛泥,讓你躲在這爛泥裡的縮頭烏龜出來見見太陽”
“叫什麼,軒轅前輩傳了我術法,我自然會替他來好好教訓教訓你。”
祖隴正叫罵得起勁,忽然之間,耳中傳來了玄無奇冷冷的聲音。
“他明明方才逃到這裡的時候,還只是奴劍的境界,怎麼突然之間到了御劍的境界”
祖隴還沒來得及回話,突然看到一道劍光從眼前的法陣中破出,讓他心驚的是,他一下子就看出玄無奇的這道劍光已經到了御劍的境界。而他心中才冒出驚駭的念頭,只見劍光不見人,玄無奇的天蝕四處亂絞,卻是連祖隴四朵火焰發出的光線都吞噬了,周圍墨黑的一團。
祖隴見狀,頓時掏出了那紫色的琉璃燈盞,在琉璃燈盞上一摸,琉璃燈盞上發出數十道燃燒不熄的火線。這燃燒不熄的火線全部是凝聚的火元,不是光線,倒是一下子照得周圍十幾丈隱隱有了光亮。
“這是他什麼術法凝出的幻影”
但是影影綽綽之中,祖隴忽然看到似乎有數個玄無奇從數個方向朝著自己攻來。祖隴手指一指,身周環繞的四朵分別為暗紅、硃紅、金黃、白色的四朵火焰中,暗紅色的火焰倏的一下子衝出,擊中了其中的一個玄無奇。
火光一下子爆開,那玄無奇身上被炸得黃光迸射,但是卻未被炸散,只是被炸得往後飛出。
“竟然不是幻像這是什麼術法”
這一下,祖隴心中一寒,瞬間反應過來,這些影影重重的玄無奇,竟然不是幻象,而是實體
就在這一瞬間,祖隴便又看到,周圍又多了十幾道身影,這一下祖隴感覺身體四周,似乎有無窮無盡的玄無奇在朝著自己擊來一樣。
而祖隴用心感應之下,卻是驚駭的發現,自己除了感覺到這些玄無奇身上濃郁的土元靈氣之外,卻是根本感覺不到哪一個是真正的玄無奇的本尊。
“不好”
突然之間,祖隴瞳孔一陣收縮,伸手彈出一朵火焰,噗的一下,正中一道無聲無息的斬向他的劍光。這一下祖隴是發現了玄無奇偷襲他的飛劍,將劍身上的光花都打得如同流焰一般暴散。但這一個分神,“砰”的一聲,後腦已被一個息元土傀重重的打了一拳,打得他腦袋嗡的一響,朝前一個前空翻般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