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擋在中間,她關不上窗!
沾著泥土、草屑的左手,看起來青筋暴起,很有力量,女學員頓時懵了。
突如其來一隻手,神祇追殺,唐鴻的壓迫式命令,所有壓力堆積在一起險些讓她崩潰,大腦一片空白……若非第一階段意志力特訓,她相信自己早已經昏迷過去。
“唐鴻!”
“有隻手擋著,有人要上車!”
無論如何,入營第一次考驗,那麼多人被狼追,有且僅有唐鴻一個人回頭獨面狼群,那一幕深深烙印在所有人的心底。
尤以女學員為主!
刻骨銘心的回憶!
別說什麼衝動,什麼熱血上頭,沒必要的尷尬,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猶然恥笑的人們永遠不明白那一天唐鴻回頭所造成的心靈震撼,也不懂眾人的無條件信賴。
若無潛意識信任,唐鴻鎮不住這個局面。
因為……
眾人對唐鴻的印象:戰場上可以把後背交付的人,唐鴻絕不會拋棄我們!
“唐鴻!”
“有人要進來!”
女學員尖叫了起來。
“誰!”
唐鴻一記手肘,擊暈肩頭流血的青年,兩三步邁出,來到第五排座位,來不及細看。
他右手護住滿臉淚痕的女學員,左手拿槍,指尖扣扳機,悍然對準欲要從車外跳入車內、本應在前一輛車的男教官,所有思緒凝固在這一刻。
這位本應在前車的男教官,雙手抓住車窗,右腳踩在車窗與窗框之間的空處。
他即將進入車內。
可卻感到針扎一般的警兆。
冰涼槍口穩穩抵在他的額頭正中央!
“別動。”
唐鴻眼神冰冷,扣著扳機抵在這人的腦門,將他腦袋一點點推出車窗之外。
唐鴻凝視著這位教官,冷酷口吻無波動:“你動一動,躲一躲,我立刻開槍。”
雖是超凡者,但他不敢動。
他知道唐鴻打破了意志力極限,這麼近的距離根本閃不開槍口。只要唐鴻一狠心,他就被爆頭,死了都沒處說理。
他心頭泛起苦笑,又欽佩。
總教官……
一個月單獨特訓,你把唐鴻教的跟真正超凡者相差無幾了啊……
“聽我說。”
他快速解釋起來,生怕唐鴻一個激動就開槍:“我剛才從前車跳下來,弄倒了路邊樹木,免得有車子過去。”
“證明給我看。”唐鴻依然沒挪動槍口。
怎麼證明是這個教官需要考慮的問題。
否則唐鴻不能讓此人進入車內。
一位超凡者層次的信徒,足可屠殺所有人,甚至會連累到專心開車的李光磊。
“你叫人開啟滑門。”這個教官開口道:“讓李光磊證明。”
“郭泊君!”
唐鴻低吼一聲:“起來,你去開啟滑門!”
“好。”癱在座位的郭泊君強撐著無力身軀,他感覺渾身發軟,經過唐鴻與那個教官隔窗對峙的位置,雙腿微微發抖,又經過第一排座位,試圖拉開後車廂與駕駛位的滑門。
但是拉不開。
鎖住了。
唐鴻沒扭頭,說道:“敲擊四下!”
“好。”
郭泊君敲了四次,滑門解鎖,露出李光磊的側臉。
“唐鴻!”
隨著副駕駛位置已無玻璃的車窗湧入狂風,李光磊高聲道:“他沒事,讓他進來!”
……
一臉苦澀男教官坐在副駕駛,好幾次欲言卻止。
他應該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學員拿槍頂住腦門的特訓營超凡教官,簡直太沒面子了,偏偏還不好發作。
唐鴻做得對,誰也挑不出毛病。
“抱歉抱歉。”
唐鴻站在滑門處誠心道歉。
“沒關係。”
他搖了搖頭,看向李光磊:“總部那邊怎麼說,已經過去一分鐘,牛老大撐不了太久。”
李光磊咬咬牙,一腳油門踩到底。
沒應答。
中巴車如同瘋了般疾馳道路,很快就進入省道,發動機巨大轟鳴彷彿戰鼓鳴響在心頭。
“夠了。”
那位教官又說道。
“夠了。”
李光磊吸了口氣,跟著前車找到一處偏僻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