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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幽譚

幽暗的水潭,深邃無底,所佔範圍並不是很廣,像普通野獸經常飲水的地域,只是平靜的水面很像一潭冥泉,沒有水下生靈冒出水面,周遭也無野獸活動的跡象,充斥著一股死意。

潭面波光盪漾,微微閃爍著日陽映照下來的光線,任憑日光如何強烈,也難以照透潭水內部,極像是一處通往幽冥的入口,直讓人心神發顫。

抉擇了一會,雲辰終究決定下水一探,他脫掉外衣,將短刀別於腰間,入水之後,短刀可能是他唯一所能依仗的武器,就算肉體憂於常人,但是在水裡,可沒任何事物讓他使力或借力。

赤裸的腳踝剛伸進水裡,一股刺骨的寒意傳遍雲辰全身,滲入骨髓之中,他顫抖了一下身軀,不停的打著牙顫,忍不住輕罵了一聲。

現在的時節正是炎夏之季,尋常的水不可能這般冰涼,且雲辰的肉體已經達到巔峰武之宗師,哪怕寒冬裡的冰水,也無法讓其有這種透骨的寒意,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裡沒有野獸蹤跡,尋常的野獸根本無法飲用這種水。

幽譚雖冷,好在以雲辰的肉體還能勉強承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倚仗武之宗師的的能力,周身毛孔閉合起來,一口真氣護住五臟六腑,縱身一躍跳入幽譚中,濺起了浪花漣漪。

身處幽譚後,雲辰真正切身感受到,寒冰地獄這一傳說真實存在,此水極重,如精鐵化汁灌充而成,毛羽不浮,真的好似冥河之水,光是遊動便耗費氣力,更為之糟糕的是,哪怕他現在全身的毛孔閉合,也絲毫沒有阻礙潭水寒意的侵體,竟然連入水後,最基本的睜眼都十分困難。

強忍著刺骨的痛楚,雲辰遊動的極為緩慢,僵硬的擺動四肢,強大的血氣化成炙熱之火,使之保留著一絲生命之焰,也讓他身體逐漸適應這個環境。

然!幽譚能見度並不高,往下游了沒一會,雲辰便被剝奪了視感,一切陷入黑暗之中,整個人彷彿墜入無邊黑暗國度般,一點一點往下沉去,根本就不知何去何從,這一刻他真的產生了一絲恐懼,很怕迷失在個“深淵”就這般悄然無息死去。

恍惚間,雲辰身體隨波逐流撞到了譚壁上,如同碰到一塊萬載不化的玄冰,血液即刻凝滯不暢,隱隱有些凍結之態。但黏糊的石壁讓他有了些依靠,不至於莽撞遊動,入水半刻,體內肺腑的氣已經消耗大半,正當他猶豫是否要游回池邊時,右手摸到了一個像是洞口邊緣的石壁,短暫想了一番後,潛身就鑽了進去。

遊入洞內的雲辰已經沒有任何方向感,洞內也滿是冰冷的潭水,一樣的幽暗無邊,他有些後悔這般莽撞闖入,肺腑裡的氣已經所剩無幾了,哪怕現在掉頭游回,也沒有回到岸邊的可能了,只能拿自己的命,去相信雙極羅盤的準確性,如果雙尾青狐真在幽譚,那肯定就藏在這水洞的某一處,這就是生機。

無盡的黑暗裡,雲辰就這麼機械性的遊著,他肉體機能已經到達了所能承受的極限,冰冷的潭水彷彿催眠曲一樣,讓他心神俱疲昏昏欲睡,他似乎望了來時的目的,無慾無求,連死亡也不畏懼,甚至連自身名諱都不再記得,這潭水存有一種魔力,逐漸磨滅了他的七情六慾與記憶,只待默默死去。

就在雲辰將要睡著之際,一絲微弱的光閃現前方,讓他剎那間驚醒過來,立刻想到了家人,想到了來時的目的,他的肉胎潛能,在這時衝破桎梏,一股莫名的精神力量湧現而出,突破肉體的極限,雖不知道離那絲光有多遠,但依舊毫不鬆懈使勁的遊著。

光亮越來越強,雲辰也越遊越慢,他畢竟肉體凡胎,固然肉身強大,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難得可貴了。

終於在手碰到光亮下石壁後,他提力縱身遊了上去,整個人彷彿跨越了一個紀元般,頭部終於脫離了水面,貪婪呼吸著那久違的空氣。

雲辰的神智有些迷離,眼中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疊影重重,似乎有某種生靈,從他眼前穿過,依靠著那求生的本能,他身體艱難的爬出水面,隨後便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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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鎮內,喧鬧的鑼鼓摻雜著喇叭樂聲,奏響了整個鎮子,街上圍觀的人群,臉上呈現不同程度著喜悅之情,口中激昂吶喊著,隨著一陣陣鞭炮的響徹,一組迎親的隊伍,從一處巷口出來。

雲辰格格不入的站在人群中,他看向為首那位騎跨黑色駿馬的男人,樣貌有著近四十的年歲,面相沒有絲毫英武之容,反而有些富貴人家的頹敗之色,只是他身穿蟒服紅袍,頭頂帶著紅頂之冠,讓人覺得十分喜意,而在他的身後,樂者、紅娘、婢媼無一不身著紅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