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化氣澤,如深海水壓般,讓生靈寸步難行,一群遨遊天際的雁鳥,飛翔到這片領域,竟被活活捆縛在原處無法騰挪。萬里雲止,飄動的白雲瞬息停動,固化成白冰,一片一片的往下掉落,砸斷了山嶽中不少的粗壯樹木。日陽凝象,大日照射下的烈陽被凝化成實體,成為了層層金色光幕,變的堅不可破。以雲辰為中,百里內的一切事與物都開始被天地規則封禁,連時間長河彷彿都要駐留下來,只待天劫慢慢成形,降下神罰。
“我不甘,阻我入道途,趁我弱小之時滅殺於我。天道!你可敢給我百年時限,我定與你一爭高下”高空中的雲辰仰天一吼,震得萬獸匍匐,大地都顫抖不止,他行徑的道路實在太難,完全是凡人破冰而行的姿態,一直在用不滅靈光開鑿虛空中的束縛,以往平和的萬物,此時都成為了他的阻礙。可他無法停頓,因為天地規則已經鎖定了其印記,只要瞬間滯怠,便會有無盡雷海降下,連大能者都無法逃過。
七百里……六百里……五百里……
不滅靈光鎮守雲辰的胸前,不斷變換形態,遇日陽變為太羅天斧,劈開層層光幕,遇流風變為穿空神錐,刺破氣澤阻力,雖起到的效果卓越,然依舊難逃天地規則的鎖定。而此時雲辰的狀態也極為不樂觀,他魂力流逝的極快,幾乎快要被魂體內的虛幻之影,吸收殆盡,只能驅使魂能的不滅靈光來飛騰。
“這神影究竟是什麼東西?奪盡我魂源精華,難不成要經由我魂體,再生出一個天鬼不成嗎?”雲辰心神兩分,一方面控制不滅靈光逃竄,一方面內視魂體內的神秘之影,他透過稀薄的魂體迷霧,徹底看清了那神秘之影的原態。
一個人族形態的肥胖嬰兒,抱臥在混沌之中,昏昏而睡,周圍瑩瑩魂光化為祥雲託浮著它。讓人略顯驚訝的是,這嬰兒肌若白玉,神骨清透,周體華光流動,胎毛晶瑩透亮,面龐跟雲辰倒有幾分相似,可眉心卻烙有一枚白色焰火印記,闡述著不朽之意。他小口微張,吸允著四面八方飛來的魂源精華,好似幼兒在吃奶汁一般,如果有人細細聽聞,竟可以從嬰兒的口中聽到,他在禪唱大道真意,每一字每一句都顯得那麼神異,包含著道源精華,幻化成道靈,伴隨著他周體而饒。
“道子”雲辰觀望嬰兒許久,不知為何在心底冒出這樣一個答案,他曾聽蘇崎講過,天鬼與大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此嬰是吞噬其魂源而成,難保不是天鬼脫變而生,為另類的大道產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已經無法顧及此嬰了,需先找尋羅道長,脫離這天劫封定才行,可……”雲辰魂眼生芒,望穿了蒼茫天際,他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剩餘的路途,英眉立刻凝成一團,展露出絕望神態。
固然離南山鎮只餘千里之地了,可他卻已傾盡魂能,而天劫的封困卻越發神異不可測,連時間都有些緩慢流逝,似乎隨時處在靜止狀態中,他根本不知道還能堅持到何時。
“我之命,除了雙親誰也沒有資格收走,天道!你要奪我真靈,就算真要消亡,我也要崩裂你顯化的意志”雲辰心中狠狠唸叨,那不屈的意志再次被點燃,他努力回想在太幽之地的感悟,記起了於生死徘徊間的那種意境。
“生為白、可為一切初始之起源”股股乳白的“液體”不斷從雲辰四肢百骸冒出,形態似氣非氣、似水非水,闡述了一種太初原始之意。周圍有幕幕異象層層相疊,草木生長、生靈孕育、精氣化形,萬物初衍,“白乳”伴著這些生命異象逐漸聚攏凝現,隨之化成一條白鱗小魚,周遊在雲辰體外,成為道力的另立顯化。
這隻白鱗小魚頂長黑色小骨角,看著端是神異非凡,它以虛空為水、天地為池,剛一出現,只是魚躍了幾次,就盪開了天劫的封禁之力,把百丈內的一切事物恢復如初。
“死化黑、可為太初萬物之終焉”白魚過後,雲辰周體又湧出一股極致之黑的“液體”,依舊似氣非氣、似水非水,無法辨別其形態。可這“液體”一出,一種萬物凋零之意,席捲了蒼穹,瞬間磨滅了還未消散的生命異象。它如黑雲朵朵包裹雲辰軀體凝結而不散,轉化成一條白角黑鱗小魚在他體外暢遊玩樂,追逐著白魚前行。
這黑魚極是霸道,不等同白魚溫婉的盪開封禁之力,它直接展露終結道力,磨滅了周圍再次逼近的封禁之力,彷彿要天劫意志為其消退。
看著體外相互追逐的白魚與黑魚,雲辰驚訝的差點愣在原地,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象實在太過神奧,比之黑白雙劍的威能還要巨大,連天劫都無法封禁。只嘆他操控不了分毫,只能被動讓其守護,而雙魚所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