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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仙宮遺蹟

陸行千里外、風捲一帆新,九宸洲的壯麗山河重重相連,卻又涇渭分明,各有分化,也許前一刻還深陷滔滔水澤之中,過後便會得遇廣袤無垠的樹海森林,實在難以揣測造化之奇妙。

行徑四日後,雲辰一行人意興闌珊,駐足不前,受阻於一片霧靄頗重的山嶺前,不敢貿然前行,此地精氣狼煙,氤氳如海,貪吸一口便會腹脹,淅瀝瀝的靈雨飄絮在天穹下,由金色霞雲而出,耳聞之中萬籟皆寂,連土培下的蟲豸也銷聲匿跡,默默無語。

老態龍鍾的白戚峰展開山圖,確認了周遭的山勢,渾濁的眸子似乎望穿了山嶺,神色頓時氣定神閒,落下了心頭多日懸著的大石,當即諾諾一語“終於到了!”。

他指向山嶺上,被厚重霧靄遮掩的黑漆漆事物,喜悅道“你等且看,仙宮遺蹟外,聳立著多尊聖者石像,這是最好的辨識方式,邁過此山嶺,便可身臨遺蹟”。

聽罷、眾人躍躍欲試,恨不得捲起遁光,極速飛躍這片山嶺,但也只是想想,此地毗鄰九宸洲中央,掠空縱行,無異於自尋死路,稍個不留意,便會引起盤踞山脈中的妖族與精怪仇視,誰人敢做這番蠢事。

耐著心頭的燥意,幾人遵循先前雲辰的勸道,徒步踏入山嶺,剛一接近,山嶺中的精氣狼煙沸反盈天,極有規律的朝幾人肉骨中滲入,滋養四肢百骸,根本不需引導。

“好神奇,山嶺中沒有陣法催動精氣,它們竟然可自主匯來,這是昔日仙宮的手段嗎?哪怕經歷萬載千世,這種秩序依舊在執行!”白洛澤言之鑿鑿興奮不已,他確實沒有聽過當世哪個絕頂仙門魔派有如此手段,須知人力有窮極之時,修煉亦是一樣,無人可以沒日沒夜吸納天地精氣,反觀此處,無需引導,精氣自匯身軀內,憩息入寐之時,也在增漲修為,換而言之哪怕是頭豬,長期存於此地,也會修煉成妖。

一行人躊躇不前,步履漸漸緩適下來,像是在遊歷山水,連一向持重的白戚峰,也沒有催促前行,頻繁吸納著周遭凝聚而來的精氣,恢復己身損耗。

眾人錯過一尊石像,唯獨雲辰駐足不走,仔細掃望這古韻滄桑的石雕,他扯過攀沿在石雕上的蔓藤,視見石雕腐化的極為嚴重,連一些器物留下的攻伐之痕,都將要撫平,不知經歷了多少時代。

石雕頭顱被利器斬去,斷口至今還較為平滑完整,旁側不見墜落的石頭,也許掩埋在土壤之中,也許被有心人帶走,一切無從考究,雲辰看不出端倪,卻從石雕腰際的玉佩上見到一個古字。

這種文字早已泯滅在歲月長河中,哪怕他通古博今,也辨認不出屬於哪個時代,只能依稀推敲出,這是一個“嬴”字,帶著一種特殊的韻意。

山嶺極廣,一路上寂寂無聲,只能耳聞腳下,樹葉草植踩踏的聲響,雲辰速度極快,無所顧忌,奔波於一個又一個石像間。

每一尊石像,造型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偏偏衣著類似,但無論他們毀壞的程度如何,所有石像都缺了一個頭顱,無跡可尋,且不論配飾或兵刃都刻有古字“嬴”,像是一個統稱亦或一個姓氏。

“嬴”字寓意諸多,單論姓氏來說,乃古之大姓,能與天地相論,又可一分為二,有姓有氏,姓是部落徽示,氏是氏族支系標誌,若非跟姓氏有關,古來文獻亦有所載,遠古的一些宗門常以一字,代表師徒傳襲,算是一脈相傳之意,莫不是這些石雕屬仙宮的一個嬴氏支脈”念著念著雲辰矢口否認,若真是仙宮的一個支脈,為何會如此不敬,斬去其頭顱,讓之無首面對天地,倘若不與仙宮有關,為何又會當初被供奉在此處。

一連串的疑問,讓雲辰心頭籠罩陰霾,越發心神不安,總感覺霧靄之中,有一雙雙詭異的目光在窺探自己,不欲理會石雕所帶來的疑惑,他快走幾步,趕上了前方的幾人。

眾人破開層層霧靄,終於踏出山嶺,再次接觸外界氣息時,無人可以淡然,皆痴痴的望著眼簾中的景象。

萬里無雲、碧空如洗,一蕩濃稠的源氣精河,流淌在上空,形似蒼龍橫空,綻放著璀璨的仙光,孕出了靈性,這是一種靈氣濃郁到極限的體現,可擬化出萬靈的形態,不像地脈只能居於一隅之地,它動輒便會飛入寰宇中,藏於乾坤內。

此地沒有山嶽聳立,像是昔日有大能動用大法力,移平了地面,正如白戚峰所言,這裡是仙宮遺蹟,眼不見邊的殘垣斷壁,墜落在地面上,被淺淺的水澤所蓋住半體,依憑這些殘骸建築可以幻想出,仙宮鼎盛時期情景,瓊樓金闕浮空、桂殿蘭宮如林,無一不是金碧輝煌,宏偉壯觀,無奈時代變遷,皆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