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仙宮強者的祭禮之音,浩瀚、肅穆,懷揣著對天地的敬畏之心。
望入靈霧中的那尊黑影,雲辰心神疑慮,更想目睹那究竟雕刻的是何物,為何會如此雄偉,他放棄了周遭感應到的強大神念,直徑前行而去。
精氣厚如霧靄,難以望穿,步履許久後雲辰終於窺得一絲雕塑的真容,那是一尊聖,有著傲古凌今之態,一掌撐天、一掌托地,掌握著乾與坤之力。他由金石所塑,不同殘垣斷壁的石料,精華未失,仍流露著神性光輝。
觀其衣著配飾,跟遺蹟外紮根的石頭如出一轍,為嬴氏族人,乃至頭顱也一樣被人斬去,他的腳端像是一個祭臺的形狀,一團團黑漆漆的事物,沉浮在那。
雲辰走進一些觀測,動用靈力轉化為微風,撥開了厚重的靈霧,視見了這些物體,那裡正是一方祭臺,法線刻度深邃,未曾隨著仙宮損毀,隱於靈霧中的黑漆漆物體,是一顆顆石質頭顱,男女老幼皆有,正是從那些無首石人上斬下的,其中更有屬於那尊聖的巨大頭顱,只是不知何人所為,有何深仇大恨,以這些嬴氏族人的頭顱祭天。
“莫不是有絕世大能仇視嬴氏一族,動用通天手段打落了仙宮,為報己身之仇?亦或是觸犯了九宸洲某些禁忌?”雲辰心頭自有思量,依據眼見之況在推算,當覺得漸漸看透了原委時,又再次認為內有蹊蹺,一切都不合乎情理,存在諸多疑點。
仙宮巔峰之際,地位屹立在此界至高點,無人可以爭鋒,光憑敢在九宸洲建造道場就可看出其氣概與底蘊,根本無懼禁忌一說,更別提它培養的一代又一代強者,可鎮壓萬族不敢造次,若要說因事惹怒諸多仙門來犯,那為何又抹去仙宮存在世間的一切痕跡,致使今時都無人知曉過去有此等龐然大物存在,須知無上神權需要血與骨來襯托,方能使人畏懼,仙門榮譽更是如此,覆滅一座無上仙宮,乃是莫大榮譽,可載入史記,讓後代頂禮膜拜先輩風采,不可能會隱瞞。
疑惑重重的雲辰,心態越發謹慎,覺得此處比外面的神秘禁忌更加恐怖,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可以涉足之地,若不是仙宮道藏舉足輕重,極具誘惑,他恨不得此刻就尋上千玉與薛濤逃離而去,省的遭禍。
與此同時,仙宮中央外側,白戚峰攜白洛澤與白琦荷也來到了此處,幾人面色慘白,神色渙散,一看就心神與意念損耗頗大,傷到了根本。
三人直勾勾盯望著內部升騰的龍脈精氣,一時啞口無言,白洞一族受先祖福廕,佔據了龐大的八地靈脈,但遠不能於此相比,尤其還是一條顯現出貴胄紫色的龍脈,可位列大地始脈之內,著實讓他等生出莫名貪念。
壽元無多的白戚峰,不知吞服了何等秘藥,一改往日行將就木的姿態,身容不再幹枯如螻,恢復了幾分生機,他一眼望穿了其中的法陣之力,雖不顯,但若要強攻,百名玄道高人也討不到半分好處。
“族兄,你真的視見那小子進入了此地?會不會只是碰巧路過,見到有法陣阻隔,便知難而退了!”白琦荷赫然質問,她知曉此地有一座神秘法陣守護,絕然不信一個啟靈小修,能有此等實力闖入進去。
白洛澤沉默半刻,眸子左右擺動,也在回憶,旋即毅然回道“雖未親眼見到,可方圓幾里我也尋遍,未曾見到他的蹤影,況且此子有幾分詭異,不能用常理揣測,小心一些總是必要的”。
聞聽此話,思索中的白戚峰,驀然回過神來,阻止了兩人的爭吵,殫精竭慮說道“氣息從這裡就斷開了,他確實進入其中,只是不知使了什麼手段”。
“此子果然是禍害,早該找機會除掉他,道藏我倒不擔心,只是族叔所視見的那幾縷乾坤古氣,應該藏匿在這裡面,如若被他汲取,那六叔進軍玄道就無望了”白洛澤言之鑿鑿,低眉望卻白戚峰,似乎在等他抉擇。
“取魔相法珠,再以我族符陣旁側助力,強行進入其中”說罷白戚峰自須彌袋中,掏出八枚魔相法珠,浮於掌上,泛湧出詭異的黒魘之氣,更有一尊魔像端坐在上方,結締出毛骨悚然的邪紋,能勾魂奪魄。
他額心開裂,幾滴猩紅的血珠慢慢滴落,冒出濃郁的血氣,像霧氣一般久久才能散開。其壽元臨盡,血氣中早已失了磅礴生機,無法再有靈道中人那股血氣化靈的韻態,顯不了異象。
血珠滴了幾滴便不再滲出,露出額骨,其中藏著一塊斑駁不堪的靈臺,對映著一張金光燦燦的符紙。此物由玄道高手的法力銘刻,一筆一劃透露著道象之力,可溝通著永珍中的原始之力,能由虛化實,破除一般法陣禁制。
白琦荷見狀,心生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