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注我等之身,此等大恩粉身碎骨也難報一二,以後再妄議,定罰你打掃禪院一年”未等雲辰反說,聲聲斥責從正門的禪院外傳出,一個憨態壯碩的中年男人,揹負一袋靈稻,推開了寬大的門欄。
憨態男子一臉怒色,讓有些親和的面容威嚴可掬,他體態壯碩,膚色黝黑,猙獰的青筋遍佈手臂,一看平時就胼手胝足,實在難以想象是一位修道之人。
“薛濤師兄,你去金寶樓採購靈稻種回來了,此番辛苦了,快歇息歇息吧”知曉自家失言了,依丹殷勤的跑了過去,接下這袋靈稻種,便送往禪院後方,飛快的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哎!這丫頭何時才能長大”薛濤不願追究,發噱的說道“辰師弟來宗雖才寥寥數載,可師尊他老人家疼惜我等的心態皆是一樣,勿要聽那丫頭胡說,你此番晉階困難,有可能是機緣未至,隨心即可”。
雲辰淡然一樂,沒有絲毫介懷的心態,他覺得此時的修煉狀態甚好,契合心意,哪怕不是極盡之路,也是打牢根基之舉,循序漸進而行。
“不過你此番遲遲不踏啟靈,也著實可惜了這般天賦,不如這樣可好,我手中藏有宗門僅餘的傳承典籍《坤水仙章》,雖只是初卷,但凡道之境皆能借鑑,午後你可來我禪房拿走”聽罷薛濤的話,雲辰心懷感激,鞠躬行了一禮,此寶籍分屬無上級,雖是殘卷,但當世絕頂仙門魔派也會慎重擇選弟子傳下,而在這個已經沒落的神道宗,它的珍貴更是不言而喻。
“當不得如此大禮,原本師尊也是有意在你踏入啟靈境後,著我傳下此法,如今只是提前了一些”薛濤和善的笑著,對於這個謙遜有禮的師弟,他期望很深,但思索一番後,他又叮囑道“此法我門中無人深得其意,師尊曾說需要水道悟性極高之輩才可修煉,加之又是殘卷,我也不知給你是福是禍,如果你修不得此法,斷不可強行繼續下去,誤了道途”。
聽完此話雲辰肅然頷首,他兩年來習讀諸多手札筆錄,深知一事,道途修行,本就是逆天行事,果敢勇進、迎難而上雖是不假,如遇桎梏仍一味莽撞強行,不得其法,亦將遭受滅頂之災,這本《坤水仙章》門中無人修煉,其難度不言而喻,可能存有無法言喻的隱晦,免不了需要配合天時地利方能得其真意。
“師兄教誨,雲辰銘記於心,我曾耳聞師姐談過此法,心中亦有思量,乃因此法得益於一個坤字,暗指陰意,然又與水之一道有關,而水中陰盛鼎旺之時,暗合子醜午夜明月高懸之際,今夜正逢無缺之月,屆時我便嘗試去靈安峰後的龍江修煉一番,說不得能窺得各中些許玄機”雲辰沉沉的說著,心中默做思量。
宗門多年守著一本殘缺無上仙籍,至今無法解讀其奧義,確實暴殄天物,他想盡快破解其中奧秘,讓門中眾人都可修煉,雖說只是殘篇,沒有術法與玄道之後的修煉指引,但能在凡道與靈道階段,打下夯實的修道之基,本身就具有難以估量的價值,日後面對仙門翹楚也未能沒有一爭之力。
“水中陰盛?”薛濤深得其意,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師弟天生聰慧,門中寶籍你看罷便可自明道意,相信你生來帶有大慧根,進軍玄道亦不是難事,願你不忘師尊的恩德,來日帶領神道宗重現往日之輝”。
薛濤說道隱晦,可雲辰明白其中之意,他曾聽依丹偶然說過一事,第五弟子的身份,原本份屬他人,而且這人身具至陽之根,天賦異稟,那幾年宗門的各種資源盡皆傾注他身,雲樂山更是待他如子,疼愛有加。
奈何此子心術不正,趨炎附勢,稍有修為便轉投他派,成了一個大派的嫡傳弟子,著實傷了神道宗眾人的心,雲樂山更是一夜灰髮,修為寸步不進。
“師尊恩情,我此生難報萬一,師兄放心,往昔之事斷不會重演”雲辰說的毅然決然,他深知雲樂山閉關煉丹,是為了他遲遲不踏啟靈之事,想煉出幾枚絕品精氣元丹,增化血精助其破境前行,這份厚愛在這爾虞我詐的世間難得可貴。
“既然師弟有此心,為兄也就不打擾你了,你且好生修煉吧,我正好也要去後山種植靈稻,免得你們再吃上穢體食物”薛濤細心交代了幾句,隨之踏入禪院後方,為幾人種植靈稻。
“《坤水仙章》”雲辰耐住了心頭的好奇之意,彎身整理好雜亂的竹書與皮卷,便送往禪房內,再次踏出房門時,他換了一身比較寬鬆的服飾,走向後峰的龍江。
萬里龍江浩瀚無比,水浪一層疊加著一層,往往翻起數丈之高,順風拍打著,使過往的商船,行徑如風越發快速,可渾濁的河水深溯無底,處處透露著神秘與詭異,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