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山林中、枝叉酣睡的猿族輾轉醒來,被天際的一顆“隕星”所驚擾,站立在樹端不斷啼鳴嘶吼,使幾座山頭變的異常喧囂,獸族先天警覺,隱隱探出星中有殺氣蟄伏,還帶有幾縷濃郁的血氣。
雲辰三人神遊其外,沒有刻意警惕周遭的情況,且待發現時,這“隕星”已然毫無徵兆的墜落在不遠處,蕩起陣陣煙塵。
三人肅穆以待,覺察出幾縷顯而易見的殺意,那隕星爆開,三名消失在古藥之地的白氏一族,衣衫襤褸、身態狼狽的慢慢步來。
“三位真是好興致,撇下盟友,在這無災無險之地,入夜憩息,還享用著難得一見的朱果,當真羨煞我等”白戚峰陰森的慘笑著,蔑視掃了一眼腳邊顫驚驚的赤眼酒猴,他邁步踢翻石碗中寶液,情緒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這位花甲老人不同往昔,蓬頭亂髮,鼻口還殘留著血漬,那身四象皮甲破損極其嚴重,寶光散盡,不知被何物斬了三束深痕,傷到了內部的肉骨。
“六叔!與他等不需多言,敢算計我白家之人,這種恥辱需要以血來洗刷”白珞澤亦處在暴怒之中,可偏偏氣息浮虛,每吐一字便要呼喘三分,似乎受了不少的創傷。
“三位這是何意,你等獲取古藥,我們並未阻礙,就算中途不順,也非我等從中作梗,何來算計一說”事已至此薛濤也不示弱,他暗自鼓動起靈力,袖口捏著一方印式,大有一言不合就相搏之意。
“好一箇中途不順!”白琦荷眸中帶著水霧,神色有些悲泣,低望著玉掌中緊攥的染血髮帶,它曾經挽著白霖的過腰青絲,只是不知其主人究竟遭遇了怎樣兇險。
“還我族姐命來!”一時失智的白琦荷,勃然一吼,妖魅的碧炎在其玲瓏身軀上焚燃,燒滅了百丈內的果樹,她玉掌中浮出一符焰色金染的古符,鎮壓在半空之際,其上有法篆描繪著“炎帝”二字,帶著一股古義。
“給我煉化”火符月下搖曳,定於虛空,傾瀉著無窮的火河,沁染了黑夜的天象,眨眼間便燒化了一甘山嶽,使之淌著通紅的熔岩,眾人耳聞滿山猿族在哀嚎,皆被焚為白骨,再不存於世間。
面對如此超凡術法,薛濤依舊泰然自若,凡道終為凡道,雖超凡、依舊不能使靈道中人驚駭,他的心神始終盯守著白戚峰,以防這位靈道巔峰強者中途發難。
雲辰望著這片難得的世外桃源,轉瞬化為虛無,胸口頓時生出了大怒,他持拿著斷劍,欲要將這位天之驕女,斬於刃下。
偏偏這時,千玉邁出蓮足,靜若秋水的美眸暗藏一股殺意,她腕中的犀照鞭,被靈力所浸染,大放明淨寶輝,漸明漸顯出一種似如體脈的紋路,不斷用力張弛,噴吐紫魅霞氣。
這光怪陸離的體脈,充斥著一種神異氣息,如水的靈力在體脈中流動,此為《坤水仙章》的部分神能,借器顯形,瞬目間便凝結一身皮骨,化成一條活靈活現的冰螭,飛迎火河而去。
冰螭不過丈許,冰魄質地的鱗甲,冒著寒氣,口嘆一束霜華之力,連焰火也凍結上一層冰霜,它阻隔了傾瀉的火河,旋即翻騰在其中,無法被火力湮滅,像一顆湛藍的寶玉,焰火也無法掩蓋輝光。
“你我同為女子,境界又相符,相互較量一番,正可補身不足、完善修為,何樂而不為”千玉莞爾一笑,摒棄了溫婉心性,第一次起了與人爭鋒的心態。
兩人都處歸胎六境之內,修為上並未相差太多,所衍生的胎炁都凝而不散,聚化成形,色澤貴胄,突顯了神異之象,千玉雖沒有白琦荷仙姿特異,掌有白族祖能,但其修有無上法門,又經歲月長河淬鍊身骨天資,相較一些仙門英才也不妨多讓,所欠缺的只有術法與經驗而已。
“與我較量,你也配!”白琦荷言詞冷冽,瑩瑩的靈力從玉指間射出,點在了古符法篆上,那“炎帝”二字,越發明亮,蒸騰著無匹的火力,泛用出一股火法之氣,似要飄蕩而出,於世間顯化。
古符受到白琦荷靈力的加持,威能更甚,濃郁的火法之氣,如霧似水,徹底遮蓋火河,連冰螭這等相剋之物亦要焚滅,傷到了那層冰魄鱗甲。
冰螭四處遊離,躲避火法之氣,鱗甲中滴落著深藍的水珠,形體隱隱將要潰滅,千玉神態不甘示弱,微咬朱唇,她五臟浮升神月之象,催化著神能,如水的靈眸爆發出紫光,使身軀內的靈力,凝化出一滴水靈,溶入天際雲層之中。
白琦荷似有所感,仰空作望,那雲層中不知何法在催生,寒力逼人,驟然降下瓢大雨,一股特殊的極陰之力,夾雜在雨水之中,澆滅了古符散溢的火法之氣,連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