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白戚峰急切的神情,雲辰無意與之為難,腦中思索著丹錄文獻,他擁有博聞強記天賦,確曾見過幾則破解火道之力的秘法,索性直率言出“自古毒道一途,天生被修持體道之人所克,若有靈道修為的體道高手,可依仗真血神華衍生血火之力,杜絕毒瘴入侵,可觀各位身相,無人獨修體道,所以只能採取另一種方法”。
眾人不敢驚擾,閉口聽著雲辰言敘另一法“此毒其實不強,偏偏有火道之力融合其中,使其具有消融靈力、腐蝕血肉的能力,換而言之,需尋出一些可以抵禦火道之力的山寶與聖物,便可分離火道之力,安然無恙的步入其中”。
“水、火相生亦相剋,看來非水性寶物不可替代,可眼下……”經受一番點化,白戚峰醒悟的極快,瞬間便有了對策,他別有深意的望向雲辰,喜意道“前些日後小友尋寶歸來,身上曾有若隱若現的水華之光閃耀,定是尋到過一種水種山寶,不知能否割愛,讓我等度過這次難關”。
雲辰神色詫異略顯嗔怒,未曾想對方算計到他頭上,但是也著實佩服這老者的眼力之尖,竟看出了他藏有水種山寶。念及道藏之地,他實在不好相拒,又不捨白白付出,轉而商議道“前輩好眼力,我確曾於一處湖泊底,盜竊出一塊水母石,只是此物於我師煉丹有益,這般浪費卻也可惜”。
聞得此話,白戚峰輕捋白鬚,嘴角不經意的展露淡笑,他活世數百載,老而為奸,怎會聽不出話中含義,只是眼下要事在即,不適多做爭執,只得迫於無奈從隨身須彌袋中,取出一個白色的雪檀木盒,扔與雲辰,不悅道“此物我早年所得,乃為一位丹師畢生精研,可惜我族少有人精通丹道,故此塵封已久,想必足以彌補你師尊的損失”。
雪檀木盒宛如通靈白玉,潔白至極不似木質,飄逸著一股清冷的幽香,接過此物後雲辰頃刻有一種寒力灌體的觸感,彷彿緊握玄冰。此木不生於土石中,以玄冰為載體,擷取至寒之力,長近五千年才能成形,入火不化,蘊含不腐之謎,密封完好的話,甚至能使所封之物,過渡一個時代。傳說經常有玄道中人尋覓萬載樹齡的雪檀木,作為死後承載仙體的棺槨,防止兵解歸天,以圖由死蛻生,再修屍道,活出二世。
僅就單單這一個木盒便價值不菲,尤其雪木面上還雕紋著丹師特有的祭祀祈文,神秘莫測、暗藏玄機。帶著疑慮,雲辰迫不及待的開啟盒鎖,未曾失望,裡面一如往昔,所存之物沒有絲毫損壞,整潔的擺放六張皮紙和一冊鎏金古書。
皮紙不知何種妖族的腹皮所制,堅韌有餘,柔性十足,描有金漆繪寫著字樣,為那位丹師精研的丹方,細微之處還存有多次的修改,用的是丹師通用的古文,以雲辰的認知,只能辨別出七竅血參、赤葽、枇榣、七心妙藥等字樣。至於那冊鎏金古書,線條與圖形無一不是丹師煉丹的真傳手法與秘技,落在他的眼中無疑不是鬼畫符,難明其意,但如要落在丹師手中,確為難得的珍寶。
雲辰嚴絲合縫的鎖住雪檀木盒,十分滿意這次交易,這東西如要帶回去,定能讓雲樂山瘋癲數月之久,他倒轉腕上黑玉鐲,開啟須彌空間,把東西小心謹慎的放入其中,轉而掏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小石。
這東西透若琉璃、宛如水靈,盪漾著潾潾波光,彷彿是座湖泊或河海濃縮其中,有精純水力的潛藏其中,一眼便可得知,正是水母石無疑。
“只要前輩用靈力灌入其中,引匯出水母石的精純水力,便可於我們四周催生水靈之氣,隔絕火道之力的侵入”雲辰悠然自在的把水母石,遞與白戚峰,後者不經多望了幾眼他腕上的黑玉鐲,心生莫名貪念,此物玄道中人也不多見,空間秘紋牢固不破,能承載更多的物件,遠非須彌袋可比,白洞一族也只有尊位級別的老祖才能受用,他實難想到此子竟能擁有。
壓制著心頭念想,白戚峰掌託水母石,閉目沉息,身軀一縷縷明光衝外飛耀,未等多時,一條泊泊的靈力溪河懸於頭頂,正緩緩渡入其中。
經受靈道修為的注入,水母石異變迭起,層層水華之光閃耀,對映出一抹潮汐浪波,它的整體在緩慢消弭,寶光成屑、籟籟落下,催生出一片水霞,牢牢罩住幾人。
“諸位勿要耽擱,這塊水母石撐不了太長時間,我們還是趕緊飛入山澗中”眾人聞言,各自施展遁光,懸空而浮,而云辰礙於修為,只得屈身讓薛濤夾帶。
一行人被水霞遮掩,沉入灰色的毒瘴中,徹底迷失了方向,起初白家之人還心生質疑,但見毒瘴自行避開水霞,便打消了顧慮,此法確實可行,能避火道之力,只是那水母石消融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