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吐著鮮血,軀體的龜裂更甚,只見他眸中神智渾噩,倚靠毅力搖搖擺擺的飛落到岸邊上空,轉身墜落到了林中。
躲在岸邊樹梢的雲辰,眉頭立起,望著男子墜落之地有些躊躇,但思前想後,他跳到岸邊,抬起那殘破的古鼎,朝那個方向奔去。
半月之後……
靈安寶峰一如往昔,古松凌風搖曳,晨曦鐘鳴按時響起,在禪院中央,雲樂山盤膝而坐,靜默閉目,其後薛濤等四名弟子依次坐落,莊嚴寶相,他們趁著朝陽初升,日陽精氣最純淨的時刻,正竭力參研開啟後的《坤水仙章》。
此書自雲辰帶歸後,喜極了眾人,無上得解,他們修道根基不會落於頂級仙門中人,雖雲辰事先告之,此籍道法、真意不全,但依舊不能遮掩幾人喜意,都紛紛捨棄以前所修之法,重練此道。
他們觀想其中的靈氣接引圖,從雲端引導下稀薄的祥瑞紫氣渡入五臟,正循序漸進的習練神髒化月之法,外人可見有點點紫色神精,依附在幾人內臟上,反射出異樣的靈輝,正蓄意擬化出陰月。
“無上級就是無上級,字字珠璣,句句晦澀,習練近半個月,連初端也未踏入”耐不住性子的依丹,打破了這晨曦修煉的節奏,她鬆懈著身子,哈欠連連,似乎還存有睏意。
“你這妮子,此書是你師弟冒險從龍江開啟,坐享其成,你還犯懶,還不好好給我修煉”雲樂山從修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提及此事,臉上微微露著懼意,那日獸吼震天,百里地域皆被妖族能者的威壓所蓋,漫天的法力激鬥,使山地崩塌碎裂,連龍江水浪都漫延到十里外的山林中,可見打鬥之人修為超絕於世。
薛濤聞言睜開雙目,眉頭緊皺,他沉吟一下,恭謹問道“師尊!師弟帶回的那位前輩,昏迷了半月之久,始終未見醒來,而我門中能有的靈藥都以付出,不知能否挺過這一劫”。
“聽天由命吧”雲樂山面色微微肉疼,這幾天他耗盡門中多年積累,全力營救那位男子,就等他醒來回報,如對方真要挺不過這一劫,他白綾縛頸的心都有了,可眼前門徒都在,他亦不能表露此心,只無奈的說嘆著“那人身處玄道,肉體之傷倒是無礙,能逐漸自愈,我猜想定是龍江妖獸傷了其元神,導致他昏迷不醒,我已吩咐辰兒今日開始,每天塗抹雷流液在他的體上,蘊養其元神,也算是報答他救我門徒之恩”。
幾人默聲不語,心知雷流液算得上神道宗壓底寶物,是雲了山千辛萬苦從雷澤淵所獲,內含雷道獨有的生機之力,有養魂蘊靈之效,平時煉製丹藥也捨不得加上一滴,極是珍貴,如今這般揮霍,足以償還男子對雲辰的救命恩情,他們望了望禪院左側閉合的木門,便接著陷入修煉的狀態中。
封閉的禪房內、濃郁的藥香凝結不散,氣味苦澀而又甜膩,在一張石桌上,各類瓶瓶罐罐雜亂擺放,瓶罐口冒著微微丹華,絢麗多姿。而在那木質的臥榻上,血漬侵染其面,已然乾涸凝固,一位赤裸的男子平躺在床上,他閉目昏厥,呼吸斷絕,心神陷入歸寂之中,可面容俊逸不凡,年歲不老,肌體白皙似雪,猶如玉質,泛著多彩靈光,有著不朽不壞之態,當為仙人之姿。
在男子的身旁,雲辰怯手怯腳捧著一個青翠玉罐,他伸手探入罐中,掌心撈出一灘紫色的流液,均勻的塗抹在男子的胸膛上,他神色有些痛苦,緊緊咬著下唇,手臂遏制不住的劇烈顫抖著,連鬢髮都不斷滴落的汗水。
這些許的紫色流液,泛湧著燦爛的雷霞,敘述著一種生機,但有細絲般的雷電竄行,雖雷道之力微弱,但還是撕裂了雲辰的手掌,造成極大的痛楚,使之淌出血液。
殷虹的鮮血摻入紫色雷流液,有些別樣的妖異,不知何因,有了血液的加入,這雷流液變得白斑點點,雷霞更甚,每一點白斑內,蘊靈生機磅礴如海,竟有化靈之象。
男子的軀體開始出現遮掩雷霞,散發出雷鳴之聲,雲辰定睛一望,那胸膛的雷流液在自主滲入,有一種原始之力在散溢,它在胸膛滋生出玄奧的紫色紋羽,似乎真的如同毛羽一般,連羽絲都清晰可見。
此羽雷道氣韻甚重,有光羽異象漫空飛落,還有莫名的雷道原始之力在刺激元神,連男子胸膛的血肉都在抽搐,彷彿遭受電擊鍛體,而那本就如同仙肌玉骨的軀身,更是有層層仙光浮蕩,似乎將要飛昇一樣。
時間緩緩而過,一罐雷流液已經消耗殆盡,盡數滋養了男子的元神,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氣息逐漸開始強大,指尖陡然抬動了一下,有些恢復意識的狀態。
“我在何地”雷霞中男子睜開雙目,口中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