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波浩蕩不止,仿若有萬柄法劍斬出氣刃,匯成一股洪流,斬斷了上空的毒瘴,其中還夾雜著一點不為人知墨色之芒,赤焰無法阻擋,生生被劈出一個缺口,露出了巨蛇的本體。
巨蛇惶恐不安,有些應顧不暇,後側雲辰與千玉,御控刻滿符文的符劍,明光漫天,展露出一股超凡的力量,勢要暗襲於它。
它收起輕視之心,剛才的交鋒,本以為牙刀能輕易斬滅這兩名凡道人族,未曾想二人御出靈道之法,不僅破了那獠牙妖器,還磨滅了它賦予的心念,收取了那祭煉多年的牙刀。
生死攸關之際,巨蛇下腹膨脹的越發圓潤,一些鱗甲崩裂、脫落,留下血線密佈的皮表,像極了一隻受孕在身的母蛇,只是那“胎”凝集了厚重的石氣,輪廓似一個頭顱,全然一個器皿的形態。
時不我待、薛濤耳畔縈繞著雲辰的話語,知曉巨蛇還留有一種手段,不能讓其施展,必須以雷厲風行的速度擊殺,他靈力盡出,肉骨中響起了一陣大道彌音,那蛻變的骨骸閃爍著聖潔輝芒,溢位一股力量與靈力同流。
“身禁”薛濤輕叱,隨著他帶有血月之芒的目光掃過,巨蛇身外出現一掛金色紋線,鑲嵌在了蛇軀上,像條條枷鎖封住了它的肉身,使之無法動用腹中的器皿。
入主靈道後,薛濤確實非往日可比,一些靈道之法施展的越發嫻熟,加之他的仙姿在潛移默化改變,尋常修士根本無法與之爭鋒,類“身禁”這種法,信手拈來,能封對手片刻。
巨蛇掙扎扭動,口中的血噴灑的越發厲害,致使金色紋線崩斷了幾截,它目中有一團火焰焚燃,是本源之力在消損,它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再這般任人宰割,只有隕落這一條路可選。
雙方都在爭奪那片刻時機,只看誰人能更勝一籌,也在金色紋線盡數崩斷,巨蛇脫困之時,劍波圍繞在了它身上,像一股劍之颶風,片片削去巨蛇的肉鱗。
巨蛇在哀鳴,蛇血與肉糜隨風墜落,二十餘丈的身軀變得慘不忍睹,一些嚴重之處甚至可見潔白的蛇骨露出,可哪怕這般痛楚,蛇目怨恨之色只增不減,它腹下在開裂,內臟皆掛在半空中,那神秘的器皿欲破體而出。
這是一手決殺,巨蛇的靈力成為依憑,給那神秘器皿提供了最強的助力,要與薛濤同歸於盡。
可薛濤也流露一股狠意,沒有抽身退離,劍波中那深藏的墨色之芒,陡然浮出,插在了蛇身的七寸之處,釘在了心臟上,這是一枚雙頭黑釘,由法力所化,能汲取生機,它把黑帶給了巨蛇,如潑了墨汁在蛇身上一般,赤紅的皮鱗變的黑漆漆,像注入了死氣一般。
“符劍斬生”雲辰與千玉的終究及時趕來,那兩柄符劍,竄進劍之颶風內,插入了巨蛇雙目中,所要斬的不是肉身,而是那暗藏的元神。
符劍重化符文,返璞歸真,滲入巨蛇的腦髓中,一些山道符文,沉重如山,把蛇顱壓碎,腦髓都變成一灘漿糊,更是神異的是那兩枚瑕疵歲月道文,它加速了生機的流逝,化作一股秘力,腐朽了蛇顱中暗藏的一隻元神小蛇。
徹底泯滅生機的巨蛇,身軀沒了靈力維持,由半空墜落,它下腹中的石氣器皿最終還是沒有激發,留下了遺憾。
帶著疑色薛濤徐徐而落,降臨到蛇屍身畔,持拿著斷劍,劃開了那已經開裂的下腹,頓時股股躁亂的靈力充斥而出,一件染血的幽光器皿滾了出來,壓的十丈石地出現裂紋。
器皿形態酷似頭顱,沒了巨蛇的靈力可以汲取,附著的石氣逐漸內斂,露出了本態,這是一尊石中胎,粗略勾勒出一副猙獰的鬼面,不像雕琢的,有著渾然天成的刻線,那層幽光是鬼氣,帶著陰邪之意。
“本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器皿,沒曾想是一塊陰石”薛濤面上不屑一顧,立馬失了興致,隨即走來的雲辰卻細細打量著此物,他心頭一怔,結合一些典籍,辨出了此物的來歷。
“師兄的機遇來了,這是鬼頭石,品狀碩大不說,鬼面成型流露陰鬼之氣品質極佳啊”雲辰言不盡意,試探的走向此物,拾手想要抬起鬼頭石,未曾想此物極重,他用盡千般氣力,也只升起了半尺之高。
要知曉以他此時的肉身之力,揹負小型山丘行徑也未嘗不可,但一塊小小的石中胎,卻讓其面上精疲力竭,實難想象它是否是山嶽濃縮而成。
見到雲辰以身試法,薛濤頃刻重視起這件小小的奇物,詢問道“師弟是何意,這鬼頭石為何是我的機緣”。
雲辰平心靜氣,釋言道“鬼頭石孕於幽冥之地,塑得**真意,它似石非石、天生可吸納山嶽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