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兩日,外界幾乎天翻地覆,行走在丠荒城中,處處可聽祭神大典的各類遺聞,其中最令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諸聖之戰,丠荒城祭神聖物,歷代從未遺失,未曾想今年卻有驚世盜賊險些得手,引出了驚世一戰。
這一戰流血漂櫓,有近百位玄道大能暗中出手,無盡山河被打破,地脈沉陷,將萬年不變的地勢移平,一束一束熾盛的仙光如同染了血一般,把寂靜寰宇照亮,各種異象佈滿青天,險些撐破天穹,大能們法力如星河般,傾瀉而下,淹山填海,到處都是硝煙瀰漫、焰火騰騰,彷如人間煉獄,有不少消失於古史中的術法,也偶現一絲威能,驚駭了眾人。
神聖之物在各個大能手中流轉不休,甚至有不少絕頂大能施展真法妙術參與其中,那盜賊眼見事態嚴重,扔下聖物,當機立斷退走,讓眾人無可奈何,難以尋其蹤跡,誰不也知他究竟是何人。
諸聖之戰中,最為耀眼的莫過於丠荒城主赤門,他持青銅大戚鑄辰,力戰諸多大能,狀若瘋魔,將青天都打破一角,洩流出恐怖的天火,焚出一處永不熄滅的火地,十餘位大能被其擊殺,不破法體生生被震成血霧,更是不惜引動滅世天劫,同時將數名絕頂大能擊傷,大戰過後,有人眼見他飛回城主府邸,周身法光黯淡,身軀支離破碎,終也奪回聖物,迎送回東天神木樹冠中。
這兩日內,數個古老世家被驅除,永世不得入神木領域,丠荒城更是禁止其後代子弟進入,傳聞出手大能中,有這些世家的影子,赤門城主側重而罰,頒佈法令,懲戒了留下鐵證的幾個世家,世人都知,那一夜出手的遠不止這些家族,有人指證幾間古殿的供奉,曾見他們裹著朦朧道氣,參與一戰,但苦無證據,任誰都無可奈何。
雲辰三人於一間酒樓中,興致勃勃聽著修道者間的議論,這任城主蓋世無雙,氣度亦是非凡,哪怕出此大事,依舊照開迎仙宴,只是稍作推遲罷了。
短短兩日,破損的宮闕寶殿平地建起,被完好如初修復,丠荒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享用著精美的珍饈,雲辰手持青玉酒杯,呆呆仰望碧藍的天穹,眼下白家之人,心懷叵測,見刺殺的玄道大能久久不歸,也不知會不會另有動作,這是一個很大隱患,必須根除,不然身處丠荒也不見得安全。
恰在這時,酒樓中走入一位男子,將雲辰從愁苦帶出,他平凡至極,樸實無華,一襲麻衣盡顯滄桑,其容姿談不上丰神如玉,卻有一種讓人心神沉靜的安寧,如沐春風,那雙閃爍的眼眸,乍一看平淡無奇,細細凝視,又能感覺到一種神瑩內斂的氣態,只是肉身中沉寂的氣息,與其年華著實不符,像是很一本很久遠的古書,記載了千秋萬代的興衰。
順著男子邁動的步伐低望,雲辰頗為驚奇,男子每一步都很合理,順應著天地的變化之道,遵循著秩序的軌跡,雖不是道韻,卻勝似道韻,哪怕絕頂大能也難有這種高深的體悟。
似乎察覺到旁人的窺視,男子也朝雲辰張望而來,面容閃過一絲訝異後,展露出恬靜的笑容,讓人生不出厭惡,踱步走來。
“叨擾諸位了,酒家以無空席,不知能否與諸位道友共座一桌”男子聲音空靈,隱約含帶一種魔力,千玉只是猶豫片刻,便起身坐於薛濤旁邊,讓出了位子。
“多謝這些仙子了”男子彬彬有禮,整理一番衣衫,便坐下了,他氣質很奇特,與塵世格格不入,似乎很難被紅塵濁氣所玷汙,雲辰對此人也頗有興趣,斟滿一杯酒水,放置在男子身前。
“多謝道友了,在下名喚修人,偶聞丠荒城將有盛宴,特來瞻仰這上古遺風,不知諸位道友如何稱呼”男人問道,三人自報了姓名,與之交談起來。
席間雲辰一直默默觀察此人,越發接觸,便越覺得詭異,他很像是一團迷霧,各種匪夷所思的情況,皆在此人身上展露,他的修為並不算高深,體質更可說平淡無奇,可是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似乎其境界登峰造極,達到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程度,靈臺中一抹古老仙光在不斷擦拭,使之一直保持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這並非是錯覺,雲辰神覺超凡,魂力奪取白家大能元神精粹後,暴增幾倍,若是對方又秘寶、術法遮掩,他能模糊感應到能量波動,可這名喚修人的男子,根本就沒有做任何隱藏。
“雲辰兄似乎對我頗有興趣啊”修人喝罷杯中美酒,帶著和善的笑意,轉頭凝視雲辰,直言不諱說道。
“哈哈!失禮了,只是覺得修人道友,生不入命理,身不沾因果,恪守世間無常變化,氣息更是近古,像是一部精妙絕倫的古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