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符光耀滿天穹,染血的符籙,符紋羅列,從中走出一位老叟,形將枯槁,白髮婆娑,面板褶皺,渾身看不到一絲血色,他拄著一根聖木雕成的柺杖,悠然的踱步在虛空中,無數符籙隨著他的意念而成,佈滿了整片蒼穹,每行一步,大道之氣瀰漫,恐怖至極,不知修為達到了哪一個境界。
“參見白前輩”眾位大能齊齊行禮,對老叟很是忌憚,他們是大能,未成道前,老叟就從世間銷聲匿跡,在白族中,輩分高的嚇人,不過誰也沒有想到,諸多歲月逝去後,他依舊活於世間,且修為更加難以揣度。
白族幾個大能,迎上前來,攙扶著老叟,神態如同侍奉的童子一般,畢恭畢敬“不想驚動了老祖,讓您提前破關而出,也是我等無能,遲遲不能捉拿幾個小賊回族”。
“這個老傢伙還活著,怎麼辦,各族老祖若要親臨,恐怕需要一定時間,他若搶人而走,我們很難阻撓”。
“勿要自亂陣腳,他活的太久了,壽元無多,不可能輕易走出閉關之所,想必是以道身行走人間,力量有限,不可能橫掃眾人”大能們神情淡然,互相傳遞神念商討辦法。
活了太多歲月,老叟智謀近妖,可洞悉一切,觀諸仙態度,就能輕易推算出一切,倘若此時不動手,恐怕等諸族的老不死前來,免不了是一場爭鬥,無法獨享造化。
老叟出手決絕,不帶一絲拖沓,決定先發制人,他手中柺杖滑動,在虛空中刻一張符籙,畫出祖符之形,無數符籙隨同衍生,將千丈空間遮蔽,隔絕了大道之力渡來。
祖符之中符光升騰,幾十條法線從中射出,捆住了在場所有大能,隨後一同衍生的符籙,如落雨般斥下,貼在每一個大能的身上,鎮封了他的肉胎,杜絕外力介入。
“前輩你!”。
但大能畢竟是大能,不可能如小兒般無還手之力,不少修為超絕者,只能鎮封一時,有人眸中淌出神聖火焰,焚燒符籙,有人周竅孕養多年的劍氣橫空,截斷符籙,一位體道大能,肉胎不朽,斥漏秘光,龍騰虎嘯之聲,震耳欲聾,貼著的符籙如布匹般在撕裂,祖符法線也在寸寸崩裂。
“好!好!好!”老叟連聲美贊,對付一些初入玄道的大能,竟然還不能力壓,忍不住感慨自身真的是老了,他拾手甩出三張古符,加持鎮封之力,如翻海巨浪般的蓋世道力,從周身每一處洩流,以身變符,化成近萬丈之高的法符,將一甘人收了進入,他傳出一道神念,命令幾個白家大能“我鎮壓不了多久,速帶三人回族,然後開啟護族大陣”。
“遵法旨!”幾個大能抓過寶塔,卻見這時,塔身碎裂,一張破空符,熊熊燃起,激盪起虛空之力,有一個兩丈大小的黑洞在空間上鑿開,三個身影被破空符的遁光裹著,掉入其中,消失不見。
“好狡詐的小輩,趁我等鬆懈之際,祭出破空符逃離,進虛空追擊”幾個大能裹著法光,也落入未能閉合的黑洞中,破空符雖然不是稀世珍寶,可一旦燃盡,便是威能最盛的時候,可跨越近千里空間,速度非凡,雲辰在諸天彙集之地,換取過六丈破空符,那三塊令牌,是不世瑰寶,不能毫無止盡使用,能省一次算一次。
死寂的暗世界內,一片黑暗,日月不存、生靈不衍,大地渤海亦無法受天道之力衍化,像歸墟之地般死寂沉沉,只有虛空之光不時掠過,偶爾還颳起一陣令人膽戰心驚的虛空亂流,橫渡虛空最是兇險,哪怕大能亦要小心謹慎,很容易迷失在此,找不到正取的節點,迴歸世間。
暗世界沒有天地靈氣精元,若說世間是陽,那暗世界便是陰,兩極對立,裹著破空符的遁光,雲辰三人漫無目的的往一處飛去,速度極快,這種符籙由虛空大道造詣不淺的大能繪製。
一束虛空之光斬來,遁光外瑩瑩閃動光暈,可隔絕這種力量,正常情況下,一旦擊中,就算大能肉身亦是無用,會化為齏粉。
“小畜生們,我讓你們跑,破空符力量耗盡之時,你們仍要回歸世間”三人後方,黑暗中幾道法光乍現,白家幾位大能,燃動法力,拼命追擊而來。
“師弟怎麼辦,破空符只能橫渡千里,我們仍要出去的,在外界我們毫無依仗”千玉神情擔憂,緊握掌中的一塊令牌,只要雲辰頷首,她就觸動令牌力量。
雲辰搖首示意不要衝動,他自有思量,三塊令牌偉力是非凡,可橫渡數百萬裡,誰人能預料到會不會落入一處絕地,世間很多秘處、絕頂,空間節點繁多,很容易在橫渡虛空中落入其中,反而破空符,固然威能平平,但千里地域很容易被修者把控,能少很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