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在融入幾種道痕,頃刻間骨肉就會消彌,連靈魂都無法殘留。
“怎麼辦,此路是可行,但是各種異變曲折,需要慢慢推演,可現下我這具肉胎無法承載萬道之力,難道真要放棄不成,以萬道築基,好處根本無法想象”焦急過後,雲辰心神漸漸沉靜下來,一束束慧光飛旋而出,推演著各種可能。
慧光成幕,各種推演景象,盡皆映照在雲辰眼中,幾種道痕入體,肉身化為璀璨仙光,化於天地間,這是強行臨摹的後果,他轉換另一種方式,將道痕塑成道鼎,強行鎮壓歸融天地趨勢,可哪怕如此,依舊只能多臨摹數十道,那具身軀也隨之歸融天地了。
一種種方式被雲辰推演而出,將肉胎化為天地烘爐,融煉萬道之力,可肉身融解不了萬道,依舊是身死道消,以命精蠶食萬道,將之分解化為本源,滋養根基,但命精稀少,需要數十年或百年才能吞噬殆盡,他等不了這麼久,道痕顯象也維持不了這麼久,他甚至推演出,將道痕封印在魂魄那裡,以道制道,奪其精粹,可結果更為恐怖,大道吸食萬道之力,封禁之力更為強悍,魂魄徹底被鎖死。
絞盡腦汁,一條條推演之法都作廢了,所有的路都被封死,驀然間雲辰想到了母文,這種天生道文,根本無法顯世,會被天地斬去記憶,他只能以丹田為載體,臨摹母文避開天地規則,讓肉身永記母文。
“試上一試,肉身需要適應道痕,方能沾染上道韻,規避道融天地,這是一個長年累月的苦工,若是丹田能作為器皿,暫時儲存道痕,逐步放出道痕,讓肉身適應,吾道可期啊”靈機一動間,雲辰再次推演著此法,覺得可行,需要親身一試。
他將沉於肉胎中的道痕,引入下丹田中,那裡混沌一片,死寂沉沉,很像是未被破開的天地胎卵,只有寥寥幾十字的母文,在熠熠生輝,綻放古老的天光,驅除著緋紅混沌霧靄。
將道痕鏨刻在丹田肉壁上,怎知母文大發神威,翻騰起混沌霧靄,以古老天光之力,將一切入侵外物絞滅,哪怕這是道的殘痕也不行,依舊難逃磨滅,兩者竟不能相處。
“難道要將母文抹去,來試驗一番嗎?”這個想法只是轉念一閃,便被雲辰否決了,母文萬不能有失,這種天生天養的文字太過珍貴了,不僅是解析黑鱗的鑰匙,也具有難以揣度的偉力,日後將有大用。
否定念想後,雲辰決定將道痕,鏨刻在中丹田上,這處丹田被五臟圍繞,居於心臟下側,若有閃失,將毀滅一切生機之源。
打定主意後,一道綠瑩瑩痕跡,被雲辰鏨刻在丹田肉壁上,這個道痕乃是草木之道,孕育著生機,較比其他道痕更為平和,哪怕出現異狀也有挽回的餘地,可用肉身鎮壓傷勢。
中丹田內,神性異常,這裡近似混沌的緋紅霧靄,比下丹田要濃郁上許多,幾乎灌滿整個丹田,肉壁也不再死氣沉沉,隱隱有仿若混沌的光澤在流轉。
鏨刻丹田肉壁上的碧綠道痕被震開,卻沒有消散,一直載沉載浮於緋紅霧靄中,寂靜不動,像是迴歸道了母河中一般,見到此狀後,雲辰放寬心思,再次引入一則道痕,進入丹田中,翻騰的緋紅霧靄收容一切,哪怕是最為暴烈的道痕,也如羔羊般,寂靜的飄蕩在丹田中,化為一滴水珠。
“道痕化形”雲辰嘖嘖稱奇,他心神探入其中,道痕真意不變,只是形態變換了一番,似乎這樣的樣子,才貼近其最本源的形態。
一則則道痕,流入中丹田中,雲辰的狀態漸漸退出道融天地,肉身迴歸血色,肌體照出玄光,骨骼更如神玉般,無瑕明亮,霞光朵朵,他的寶體增強了不少,溢流出的血氣,撕裂了一切,險些將空間震斷,以肉身臨摹道痕怎會沒有變化,天地之力是最為純淨的力量,不僅將其血肉雜質淨化了一遍,也在淬鍊著這副寶體,將其推至先天之列。
切身感受到變化的雲辰,興奮異常,萬道築基還未開始,竟然都能引發如此變化,倘若他推演的路成形,將是何等盛景,懷揣興奮的心情,他再次以身引入萬道之痕,把道痕臨摹在骨肉中,以便從中取得最大益處,讓肉身逐步沾染道韻,適應萬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