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之鐘,鎮壓蒼穹,能與天奪凡命,鐘身寄宿大道之形,放染道光,鏨刻著花鳥魚蟲、山川海勢,這些圖形熠熠生輝,活靈活現,似乎下一刻要從鐘體上跳脫出來。
這件已然通靈的法器,神威浩蕩,蔓延了數百里,壓制了一切,滾動的鐘波,力道磅礴,掃平一切流雲颶風,獨坐天地之中的雲樂山,看望無休無止的仙道異象,惆悵不已,那裡仙霞澎湃,醞釀著貫穿虛空的出世雷劫,他將太玄鍾放大,垂落根根道鏈,以法器之力,鎮壓出世之劫,可迸發的恐怖能量波動,含有規制之力,難以平息,招來了諸多無妄禍端。
足足守護六日,薛濤帶著兩女,來回奔波各方地域,打沉了許多山川,斬盡來犯之敵,連番大戰下,他等心神疲倦不已,靈安古峰近靠龍江,許多棲息在中層水脈中的各族大妖,皆被劫難吸引而來,甚至有人族的宵小之輩,也想趁機窺探是否有天地至寶誕生,苦於無奈,兩方纏鬥起來,只能暗下狠手,謹防訊息洩露。
索性幾日間無玄道降臨,那龍江不知何故,明明有諸多玄道妖王在水底棲息,卻從不輕易顯身,三人在龍江之畔斬殺一頭大妖時,曾偶見一頭鯤水駒,從水面浮出頭顱,那斥漏的大道威勢,讓風雲變幻,連雲樂山都遠遠不如,它只是冷哼一聲,磅礴法力便攪動河流,讓江水沸騰,它沒有過激舉動,凝望一眼渡劫之地,便沉回江底,嚇得三人連忙逃竄,再也不敢靠近半分。
天穹中赤、橙、黃、綠、青、藍六道仙命精華,各伴六種仙道異象垂下,一方是仙王開諸天、一方是神凰臨九天,皆是古老的神聖異象,雲辰推算多日,三與六都為天數,若還未出世,便會在第九日依巧出世。
九為數之極,天之規限所在,一切變化之終結,含有圓滿之意,芸芸眾生皆限制在此命理中,無法超脫,可冥冥中九也是一種變數,與終結對立,擁有無限可能,倘若仙道異象九日方休,那便昭顯著依巧天資,遠超雲辰想象,更為恐怖。
“哎~~”哀嘆連連,雲辰也無可奈何,第九日恐怕出世劫難更甚,再難遮掩,天劫倒是其次,多年烙印依巧的身形,不會產生強大劫難,唯有人劫難渡。
命運似乎在與雲辰心念應和,在第七日時,仙道之威擴散,往諸地蔓延,已然可以見到道之痕跡在仙霞放染道光,九日橫空,九彩光輝普照世界,九輪色澤不一的大日從仙霞墜下,從一輪紫日中,垂落出第七道仙命精華,滋養依巧的仙身。
山川海嶽受到規則感召,升騰起浩瀚天地精氣,盡皆化成匹練朝根源斥來,十萬裡內的各族修道者,眼望星雨般的匹練劃過蒼穹,神情各顯異色,哪怕修為再弱,此時也感知到這方天地的不同,帶著一股上界仙土氣息,規則之力顯化,大道之形昭顯,一團仙元始氣,光芒橫渡萬里,照的人身體舒泰,修為大增,定有了不得事物要出生。
許多各族修道者,當下傳遞訊息,稟告各自背後勢力,也有一些自持修為不弱、野心勃勃的高手,全力縱身飛去仙元始氣之地,想趁諸多勢力未到之時,率先取得造化。
“哎!該來的始終要來”雲辰扼腕嘆息,從靜修中起身,他的神覺隨著修為精進,何其非凡,隔著數百里,都可感知到遠山中,成千上萬的妖靈,跨越一座座山嶽,朝此奔來。
那是夜月中出沒的血鱗妖狼,一身血色鱗片取代毛髮,覆在妖體外,寒光湛湛的鉤爪鋸牙,能輕而易舉,分金裂石,種族血脈於妖族中佔不得優勢,桎梏重重,難以修成大道,可其數量龐大,往往傾巢而出對敵,靈道修者都要避其鋒芒,會被它等拖死。
萬千血鱗狼妖奔過,樹倒地裂,毀滅一切,此時薛濤三人更經歷一場惡戰,正在休憩,千玉剛欲起身,便被雲樂山制止,他衝雲辰頷首示意,往昔只見這幼徒,穎悟絕倫,天資卓越,從未見其一戰,很像見識一下,萬古推崇的極盡修,究竟強到何等地步,憑何能與絕世仙體、道體分庭抗禮。
心領神會的雲辰,閒庭信步走去,肉胎中沒有斥漏半點極盡氣勢,像凡人一般,徒步前行,他將道果塵封體內,返璞歸真,內斂神瑩,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步伐,一步千丈,遠近皆在一念間,有神秘光澤流轉於足下,這是太玄妙術“八步趕蟬”,一經施展可跨越空間,無遠弗屆,瀕臨極速,傳說臻至大成之境,能捉拿凌渡九天的仙蟬。
傲然獨留一座山嶽前,山坳刮來的狂風,捲動雲辰的白髮,讓衣衫獵獵,他帶著狐臉面具,氣息都收斂到了極致,像是融進這方天地中一般。
狂風呼嘯間,震天狼嘯化成音波,從山嶽中迸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