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員外,用道法威逼,種下咒術,讓對方的家產,盡數交付於自己。
“雖不得長生,卻也可得享一世富貴。”
這是大師兄臨行前留給他的話。
而他自小就在聚聖山,生平遭受第一次打擊,心灰意冷,在人間之中,也鬱鬱不樂,借酒消愁,後來有一日,駕馬臨近山崖時,馬匹受驚,墜入山下。
因為懸崖縫隙有青松生長,將他在半空阻隔了一下,又加上馬匹墊底,才僥倖未死。
但墜崖之後,右腿折斷,而左腿也受了重創,自此腿腳不便,只能借輪椅行走。
然而大難不死,他這肉身殘廢,卻得到了另一條長生不朽的道路。
“太虛清氣化龍篇。”
莊冥吐出口氣,眼神恍惚。
恍惚之間,又憶起了當日的場景。
那是終生難忘的遭遇。
那是他在修仙道路斷折之後,重獲希望的一日。
——
當時他遍體鱗傷,雙腿折斷,渾身染血,從昏迷之中醒來。
他抓著枯草,爬入了臨近山洞之內。
洞中昏暗,只見一具枯屍。
枯屍衣袍古舊腐朽,面板肌肉盡數枯萎,緊貼骨骼,宛如黑鐵一般。
而這枯屍周邊,更有無數白骨。
莊冥見狀,心中不禁一沉。
就在這時,枯屍驀然睜眼。
其眼睛幽暗,內藏青芒。
莊冥心中一驚,渾身寒意。
而就在這時,枯屍驀然開口。
“少年人!”
“你跌入此處,重傷殘廢,是為不幸,然遭遇老夫,則為大幸。”
“老夫修行八百餘年,行走天下,殺人無數,蒐羅萬千功法。”
“今有修道長生之仙經卷,約一百七十二卷。”
“又有諸般法術神通,專於鬥法殺人,共計八百六十四卷。”
“又有卜卦測算、觀天象、明地勢、識人相、點石成金、煉藥成丹等等諸般雜學玄法。”
枯屍聲音乾澀,生硬無比,沉凝道:“今日你我有緣,老夫傳你一卷經文,你是求長生之學,還是神通之術,又或諸般玄學?”
莊冥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心中並沒有什麼波動,聚聖山的真傳已是世間頂尖功訣,白聖君的修為也是東洲之內第一真人,同樣無法讓他重登修行之路。
但正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心中忽然一悸。
殘存在經脈的真氣,似乎刺痛一般,好似察覺什麼危險。
傳自於聚聖山的真氣,善於趨吉避凶。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預兆?
莊冥目光微凝,落在旁邊的白骨上。
許多白骨上,還殘存著腐朽的衣物殘片。
種種痕跡,顯然來過這裡的,不單他一人。
而且,離得最近的那具白骨,所殘存的腐朽一角,似是東勝王朝,近三五年間,方是興起的新式儒衫。
如此簡單的選項,二者選一,怎麼會死這麼多人?
莊冥心緒念頭瞬間轉動萬千,但眼前線索不多,他卻也不知對方意欲何為,沉默了一下,方是遵循本心,以聚聖山的理念,徐徐開口。
“家師曾言,若不得長生,縱然天下無敵,經歲月滄桑,仍是死後腐朽,一切成空。”
“若只得長生,無護身之法,便有夭折之危,在世間任人欺凌。”
“雖說人有百歲,但天底下,壽終正寢者,又有幾人?”
“世人多死於災劫橫禍,我日後行走天下,雖有長生之壽,然而戰戰兢兢,生恐招惹殺身之禍,何來快意?”
“便是再能躲藏,再能隱忍,真能躲過無窮禍事麼?”
“世間修行之人,既修長生之法,又習護道之術。”
莊冥頓了下,問道:“敢問前輩,世間可有兩相併存之法?”
洞穴之中,沉寂許久。
枯屍停頓片刻,語氣低沉,黯淡的眼神中,略帶複雜色彩,說道:“人若貪得無厭,必遭橫禍。”
莊冥見得對方眼神,心中微動,又應道:“先生既有此言,那我不貪,兩者皆棄,又當如何?可會送我離開?”
枯屍緩緩道:“你若不貪,我必殺你!”
莊冥不禁笑出聲來,扯動雙腳傷勢,疼得發顫,頓時笑不出聲,臉色慘白,汗如雨下。
枯屍緩緩說道:“你若挑了長生,我便傳你延年益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