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不單是養成一頭蛟龍,對於外界也知之甚深。”
劉越軒深吸口氣,沉聲道:“但你說了這麼些話,與我點明利害,又是什麼意思?”
莊冥正色道:“東勝王朝,淮安十六府中,宣城宋家的宋天元,曾經出海,得獲這麼一塊令牌,他回到東勝王朝,眼高於頂,試圖絆倒我,最後被我所殺。”
停頓了下,才聽他微笑說道:“他的信物,落在我手中。”
劉越軒驟然一愕,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莊冥伸手入懷,取出一塊玉令,上端穿了孔,繫著一根五彩繩,而玉令中間,雕刻者八卦,內裡呈陰陽劃分。
“我欲將此物,贈於道友,省去你數年謀劃。”
“……”
劉越軒呼吸微微一滯,看著這塊玉令,又看了看莊冥。
這傢伙果然還是不按常理來!
救自己一條性命,還他三次天機,如今第二次完成,還差一次,偏偏不給自己機會!
這也罷了,還送出一塊玉令,還要讓自己再欠一份人情?
這是要自己永遠低他一頭?
“陽謀啊……”
劉越軒神色複雜,徐徐吐出口氣,道:“你就想讓我欠你的債,一直還不清麼?”
莊冥笑著說道:“談什麼陰謀陽謀?你我既為好友,我贈你一物,省你多年謀劃,乃是誠心。”
劉越軒臉色變了又變,哼了一聲,起身來,揮袖道:“你在想什麼,我一看就明白,就想用區區一塊玉令,再壓我一份債務罷了!”
他臉色冰冷,揮袖而去。
袖袍一揮間,桌上的玉令,已經不見了。
莊冥不禁啞然失笑。
“公子……他這……”
“他欲拜入天機閣,有此信物,可省去一段時日,免去在陌生的天星福地,再摸爬滾打一段時日,我料定以他的性情,定是不會拒絕的。”莊冥笑道。
“不是……”霜靈眨了眨眼睛,道:“我只是疑惑,為何他總是這麼口是心非?”
“人之性情,各有不同嘛。”莊冥頓時笑出聲來,又感嘆道:“可惜修為低了些,不然會有大用……不過,也虧得他修為低了些,否則也不好拿捏他。”
“公子覺得,今後他會有大用?”柳河問道。
“當然。”
莊冥說道:“論起武力,他或許不如,但他的本領,你們也都看見了,不在武力……今後他修為若高一些,拜入天機閣,能夠衍算天機人事,能起大用,如今他欠了我的債,日後便只能應我的事。”
說到這裡,莊冥又笑道:“日後他若有成,茫茫dong
zhou,不知要有多少人求到他的門上,花費多少重禮,求他一卦……今日一塊玉令,於我無用,送了出去,若他夭折,也便罷了,而日後他若能結果,收益之高,足以令人滿意。”
——
船艙之外。
劉越軒目視茫茫大海,喃喃道:“陽謀啊……陽謀……”
他此時此刻,只覺得這莊冥肚子裡的壞水,比起這茫茫大海,也絲毫不少半分。
論起智計,他劉某人也不會低於這莊某人。
偏偏這莊某人給的是陽謀!
他看穿了莊冥的謀算!
但偏偏如今自身還在微末之時,無法拒絕莊冥的陽謀!
“王不見王。”銅鏡中傳出聲音,嘆息道:“他勢壓於你,雖說你也不蠢,可還是邁入了他擺在你面前的陷阱……而且,這甚至也談不上陷阱了,只算陽謀。”
“我的舉動,還不是您老安排的?”劉越軒翻了個白眼,道:“怎麼辦?”
“債欠下了,遲早要還。”銅鏡中的聲音,徐徐說道:“你自己考慮,儘早學成本事,解了糾纏,也別想著日後跟他爭鋒了,有多遠便躲他多遠罷。”
“我還得躲他?”劉越軒翻了個白眼,道:“他挖坑給我跳,等我日後還了債,我得揍他一頓!”
“聽為師一句勸,日後若能還清債務,他去當他的有錢人,你在自家地界當一方高人,井水不犯河水。”銅鏡聲音卻又無奈道:“怕只怕,這債還不清……或者,在還債期間,你自己便陷進去了。”
“什麼叫陷進去?”
“你沒見他身旁的人?”
“見著了。”
“莊冥以往尚無蛟龍,他本身雙腿殘疾,但仍然折服了這麼些武者。”
銅鏡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