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挑來的這幾人,都可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適才讓霜靈召人來時,他便考慮好了挑選的範圍。
一要有足夠的能力。
二要值得信任。
三要孑然一身,沒有牽掛。
即便他心中對這個回應,也早有所料,但真到此刻,莊冥卻也有些激動,心中輕聲道:“我果真沒看錯人。”
——
“公子。”
白慶上前一步,說道:“莊氏商行如今的劫數,源自於陳王,這大逆不道之事,便是要刺殺他麼?這事我來幹就行,保準把他狗頭給砍下來!”
莊冥不禁啞然失笑,說道:“朝廷剛派來了個執掌淮安的王爺,轉眼就被人刺殺了,這是挑釁朝廷威嚴,還是公然造反?若刺殺了他,朝廷必將震怒,徹查此事,咱們總不能把京城派來的官員,一個接一個殺掉罷?我們也只是依附在東勝王朝境內的一家小小商行,不過賺些錢財而已,如何與整個東勝王朝抗衡?我們可沒有劃地為王,聚眾造反的底蘊……”
白慶怔了一下,撓了撓頭,訕訕道:“那公子的意思是?”
莊冥平淡道:“我們不敢公然造反,與朝廷為難,但暗地裡,給這位王爺添堵,倒也還是可行的。當然,即便只是給這位王爺添堵,一旦被查,也是違反東勝王朝律法,還要殺頭的,因此,給這位陳王添堵之時,做事須得乾淨,不能留下半點尾巴,否則留下把柄,便是人頭落地的滔天大罪……”
說完之後,他取出幾張宣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隨著莊冥授意,幾人方是上前,各自分得一二張。
“陳王來到淮安十六府,已有多日,但前些時日,沉寂無聲,直至今日晨時,才對我莊氏商行出手,以官府權力,如雷霆之勢,鎮壓下來。”
莊冥說道:“但在前些時日,他在淮安究竟在做什麼?僅僅是初來乍到,需要熟悉淮安的局勢?而且,根據陸合之前傳回來的訊息看,陳王隨行二百餘人,約有八十護衛,餘下一百二十人,身份不明,行蹤神秘,並且,陳王來到豐城之後,當日他們卻又盡數離開了豐城,散往各處,不知所蹤……而且陳王身邊的護衛,留下的並不多,餘下則都去保護這些身份不明之人。”
陸合低聲道:“由此可見,陳王請命而來,定然不是為了莊氏商行而來,而是另有玄機。”
莊冥點頭說道:“之前我便也說過,陳王自視甚高,根本不會將我這商賈之流放在眼中,他來到淮安,主要是另有要事……而且,有心之人,訊息靈通之輩,若打聽他的來意,或許打聽到最後,便只是認為,陳王為報復莊氏商行而來,而我莊氏商行的覆滅,成為了他明面上來到淮安的理由,遮掩了他真正的意圖。”
白慶暗暗咂舌,不禁嘖嘖道:“娘耶!勾心鬥角真複雜!還是老子練武簡單,哪個混賬招惹咱們,一刀劈成兩半就是了……”
包括莊冥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白慶看去。
白慶縮了縮脖子,才訕訕道:“可惜這王爺背靠朝廷,咱們不能隨便劈死,到底還是得靠公子的計謀。”
莊冥神色如常,說道:“如果你能搬山填海,力壓一切,橫掃百萬大軍,那就不用玩弄什麼陰謀詭計了,放眼整個東勝王朝,你都可以肆意妄為,別說打死王爺,你就是打死皇帝,也都不成問題。”
皇帝是東勝王朝的至尊,最高掌權之人,此言已是大逆不道。
放在以往,莊冥也不會這般說話。
但是,眼下幾人,均是心腹,願與莊氏商行共存亡,便也不必怎麼遮掩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老卻又問道:“公子現在……”
莊冥說道:“從趙大人那裡,我已經得到了具體的訊息,你們手中的,便是我根據訊息,制定的謀劃。”
陸合遲疑道:“趙大人……”
莊冥說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不敢出賣我,而且,即便他這訊息不實,我也有所準備,俱都寫在上頭了。”
眾人聞言,方是吐出口氣。
柳河不禁感慨道:“公子謀劃,一向周全,是我等想多了。”
白慶低頭看了一眼,暗暗咂舌,心道:“這麼複雜?還這麼狠?”
莊冥正色道:“讓你們做的事,負責的地方,都不一樣,務必小心。”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你們是我的心腹,而在莊氏商行之中,也有你們麾下的心腹,但須得切記,挑選人手之時,要選信得過的,能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