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天星福地當中。
荒山野嶺。
只見一個書生,狼狽不堪,一瘸一拐。
“他大爺的!那傢伙究竟是誰?”
“咱們又不認識他,在背後就大喊一聲,讓我站住,別跑!”
“這他孃的誰不跑啊?”
“追殺就追殺嘛,哪知他追著背後就是一劍,還是橫掃過來的,偏偏切在老子屁股上!”
“屁股本來就兩半,被他一劍切成了四塊。”
“就算偷襲,也沒見過這麼下流無恥的啊?”
劉越軒痛呼一聲,問道:“老師,這就是你以前的仇家?”
他低頭看著銅鏡,而銅鏡上面的裂紋,已經密密麻麻,彷彿佈滿了蛛網。
“本座……不認……識他……”銅鏡中的聲音,虛弱得斷斷續續,彷彿要快要斷氣了一樣。
“那他追在我屁股後面幹什麼?”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剛才您祖傳的秘術,究竟能攔他多久?”
“半個時辰。”銅鏡中聲音愈發低了,又斷斷續續道:“找地方,佈下陣法,收斂氣息。”
“他孃的,那傢伙還把我信物切成了兩半。”
劉越軒手中一攤,赫然是兩塊碎片,不禁罵道:“本少爺為了這塊信物,還承了他莊冥的人情,這回可好了,信物都沒了,咦……等等……”
他將碎片合併了一下,當即愕然。
這信物當時也被劍氣波及,破碎成兩半,雖然他收了這兩塊碎片,但中間連線的地方,還是有些殘碎。
此時此刻,玉令中間破碎的一點,缺失的那一點,赫然有些顯眼。
他頓時掐指一算,從這一點,反推回去,赫然發現,無數紋路,都能通向這裡。
他之前便推算了多日,但憑空推算,全無頭緒,然而此刻有了這一點缺失,反推回去,竟然水到渠成?
“這裡就是天機閣?”
“你……找到了?”
“這裡一定是天機閣。”
劉越軒又驚又喜,道:“距離這裡,居然才有六十里!我果然是天命之子,被人追殺,居然都殺出了我通往天機閣的道路!那莊冥怎麼說的?天機閣在外招收弟子,最是驚才絕豔的,都花了八個月,而我花了才幾天?”
他哈哈一笑,道:“我才是世間最為驚才絕豔的聰明人……嘶……”
他忙是摸著屁股,訕訕道:“趕緊走啦。”
那銅鏡之中,聲音有些感嘆。
此子雖借外力,能勘破玄機,卻也真是難得。
有些時候,能把握運勢,能把握外力,也是本領。
——
天星福地。
“倒是好本事。”
只見一個青年,面帶笑意,他揹負一劍,徐徐行走,卻也不急著追殺過去。
那個書生,連道印都未有凝結,只仗著一件法寶,居然就從他的手裡逃出去了。
他看著手中燃盡的灰燼,輕笑一聲,隨手一揚,便隨風散盡了。
而他本身,已經記下了那個書生的氣息,倒也不難追索。
不過那書生也頗為無恥,說了一聲祖傳秘術,實則是經過一座小道觀時,將那道觀給打塌了一半,攔了他的路,而裡頭的道士,便也匆忙出來,便也將他攔下。
雖說這天星福地,不是像聚聖山福地那樣的禁地,但外來修行人,也頗多拘束,他便也不好輕易對這些道士動法。
天星福地的道士,不外乎是天機閣流傳的功法。
或許這些傳承殘缺的道士,在凡塵俗世之間,都不知道他們的所學,源自於天機閣。
但外來修行人,卻也不敢輕易下手,避免惹怒天機閣。
“小子,這回等我抓住你,屁股先切成八片!”
白離拍了拍衣襬,正準備繼續上路,卻忽然心中一震。
他臉色變化,竟然發覺,那書生的氣息,就此消去了。
“怪事?”
“斂息之法?”
“就算真是斂息之法,憑他的道行,又如何徹底瞞過我?”
白離臉色陰晴不定,當即騰起雲光,追索過去。
——
兩個時辰之後。
白離遍尋不著。
“真的消失了?”
“難道……”
白離眉頭緊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