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在老夫的轄地之內,擴充套件生意?”
莊冥沒有否認,點頭說道:“正是。”
封論老道端起一杯酒,低聲道:“今日之事……”
莊冥淡然道:“凡人犯我,自當懲之,但自此之後,府尊大人執掌三府,想必會約束各方,如今日之事,便再也不會發生。而我莊氏商行,一向奉公守法,繳納稅收,做的都是正經生意。”
封論老道放下酒杯,目光掠過景王,旋即說道:“如能奉公守法,不犯大楚律令,自無不可,我大楚境內,三百六十行,俱都興盛,商賈一道,也是一樣。但是先生……”
莊冥笑道:“凡違禁之物,凡違禁之事,我莊氏商行絕不觸之。我之本意,不過賺些金銀錢財,能在凡塵俗世之間,不為錢財所困,如有心儀之物,如皆能以財取得,又何須以武強取?”
封論老道和景王,皆對視一眼。
大楚王朝的違禁之物,有七成以上,屬修行之類,唯官府獨有。
要麼是大楚王朝高層所需,供與皇室、大臣、武將、以及萬千精銳士兵的諸般所需。
要麼則是五大仙宗,上至長老,下至弟子,一應修行用度,以及日常所需之物。
這才是他們所在意的。
“先生所言……”
“一言九鼎。”
莊冥正色說道:“二位皆為修行人,也無須用凡塵俗世的場面話,互相試探,今日莊某便也直說。”
封論老道正色道:“但說無妨。”
莊冥站起身來,負手而立,徐徐道來。
“偌大的王朝,古老的仙宗,所需修行用度,一應消耗,巨大無比,故而須得掌控天下,以各地官府,世間人力,蒐羅無窮物事。”
“然而我莊氏商行,除我之外,與凡塵俗世間任何一家普通商行,亦無區別。”
“至於我莊冥本身,所需修行用度,也不過一人而已,莫非我一人之需,能截了大楚王朝與五宗所需?”
“一年之前,我莊氏商行於第八府‘永’地,豢養馬匹而為己用,但開出礦物,為赤鐵礦石,底下便是一條‘赤晶’礦脈,屬大楚之禁物……當日便上報官府,歸列為官府所有。”
莊冥看了過來,說道:“兩位若查閱卷宗,便能知曉其中真假,而我莊氏商行,得了大楚三萬兩的賠償及獎賞,也一樣不虧……”
兩人俱是沉默不語。
莊冥繼續說道:“我所經營,非是一座修行仙宗,只是一座民間商行,不過,因我本人被二位重視,才有今日二位之忌憚,但究之根本,這是凡間生意而已。”
“我若需要天材地寶,聚我莊氏商行財力,向你太元宗,高價買來,不也一樣?”
“雖說仙門之物,高於世間俗物,而價值連城,但也未必無價,我商行管事,也曾用十萬兩,換得一瓶上等丹藥,如此,又何須再有違禁之事?”
“若有人取出數百萬兩,向景王殿下買一件法器,想必景王殿下也不會拒絕罷?”
他看向了景王,輕笑著說道。
景王沉默不語,他經營麾下勢力,也不可能都是修行人,賜予的也不可能都是什麼至寶,什麼仙家靈丹。除此之外,而修行人也有凡塵牽掛,金銀俗物,雖是俗物,然而於世間,卻也並非無用。
封論老道起身來,施禮道:“如商行奉公守法,老夫自然歡喜,但這不值得先生邀老夫前來罷?”
正如莊冥所言,論起根本,莊氏商行,也就是民間商行,而非修行宗門。
即便沒有今日莊冥解釋,他也不會忌憚,同樣不會打壓。
但莊冥邀他赴宴,如此解釋,顯然要的,不是如今的局勢。
“莊某陳述此事,只是恐怕誤會而已。”
莊冥笑著說道:“不過,既然兩位到了,便也想借兩位權勢,與我莊氏商行,少許方便。但凡官府諸事,如有需要,我莊氏商行能做的生意,便莫要忘了,例如這三府之地,官差公人的衣靴,我莊氏商行便有布行及裁縫,每日的餐食……”
封論老道沉默了下,旋即應道:“只要不違背大楚律法,可行。”
莊冥頓時含笑點頭,他舉例的生意,在修行人眼中,似乎微不足道,但對於莊氏商行而言,便是穩固的生意。
而且,他舉例的是小生意,官府何曾短缺過大生意?
“此外,我莊氏商行,如需擴張?”
“律法之內,可行。”
這次回應的是景王,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