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的憑證,去統合起來,甚至還需要借外力,如律法秩序等,而形成局勢。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憑藉福老鬼的底蘊,就算再怎麼佈局,都只是民間商賈的力量,有什麼資格抗衡一府主簿?
“你……”
鄭元山只覺口乾舌燥。
莊冥上前一步,淡然道:“如何?”
鄭元山心中沉落,低聲道:“我若不自立……”
他心中已經服軟了。
公子依然深不可測。
以前淵深莫測的,是他的城府及謀劃,如今更添了一項,深藏在暗處的底蘊及實力。
“晚了。”
莊冥輕聲道:“這些時日,嶽廷處境堪憂,手下也死了人,而你袖手旁觀,隱約落井下石……我如今放過了你,如何還定商行規矩?”
鄭元山退了半步,臉色慘白。
他一時利慾薰心,葬送了半生忠誠。
而今動武,真能扭轉乾坤麼?
他不知道,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於是他看向了那周姓男子。
而那周姓男子,也已經反應過來,震怒道:“小子,你好生猖狂!今日既不答應談和,你便死在這裡!”
他伸手一揮,喝道:“動手!”
院中各處,頓時現出人來,共有十二位之多,其中有六人竟是武道三重的宗師境。
那位執掌江地副令的官員,退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副令大人,有人要殺莊某,你執掌一地副令,作為此地父母官,莫非要任由兇殺之事,發生在你眼前?”
“今日你刺殺一府主簿之親屬,被周家護衛當場所殺,本官親眼得見。”副令大人笑著說道:“你安心去罷,福老鬼他們,很快會去陪你。”
“原來如此。”
莊冥點了點頭。
眾人圍了上來。
此刻嶽廷跟陸合,他麾下兩大宗師,均已被擋在門外。
只有他孤身一人在此。
白衣飄飛,臉色蒼白,一身全無習武痕跡,彷彿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
“殺了罷。”
周姓男子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當即刀光劍影,驟然而發!
然後在下一刻。
嘭地一聲悶響!
僅僅只是一聲,就見上前圍殺的武者,盡都悶哼出聲,全數倒退,仰面躺下。
頃刻之間,七竅流血,胸膛塌陷,已然死絕。
“什麼?”
在場眾人,無不驚懼。
而副令大人心神大震,連忙低頭,只見腰間的朝廷法令,閃爍不已。
而就在這時,那周姓男子,驚慌失措,喝道:“快……殺了他……”
適才讓那些尋常武者動手,而自覺殺雞不用宰牛刀的六大宗師,此刻也面色大變,再無半點作為武道強者的自傲,紛紛聯手,攻了過去。
這年輕人適才出手,連他們這些武道宗師,都未能看得清楚。
深不可測的實力!
六尊宗師全然不敢大意,聯手而發!
刀劍斬出了狂風勁氣,威勢凜凜,殺機迸發!
恍惚之間,彷彿整座院落,都被千軍萬馬覆蓋了一般。
熾烈的血氣,如烘爐一般。
森寒的殺機,如寒夜的霜雪。
“自尋死路。”
莊冥神情自若,揹負起雙手。
而就在他的身側,迸發一片光華。
刀劍停歇,攻勢驟止。
六大宗師身形盡數僵滯。
旋即噴出鮮血,仰面躺倒。
——
剎那間,場面死寂。
清風吹拂,落葉紛飛。
竟有深秋蕭瑟之感。
周姓男子面色驟變,拔劍出鞘,然而他握劍的手,已是顫動不已。
副令大人驚退數步,在他腰間,江地這一塊副令,光芒閃爍,隱約竟是顫動,先是綻放光芒,又是逐漸黯淡。
而鄭元山,已是渾身顫慄,眼神中充滿了無法置信的色彩,看著眼前極為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
在他心中,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年輕人。
縱然智計極高,但自身安危,全靠護衛。
如何今日,連武道宗師,竟也如螻蟻一般?
這便是他變得手腕強硬,鐵血凌厲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