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世外仙門來的,他老人家先到中元境的京城,得楚帝親自接見,授予三尊府印,一人掌三府,前所未有。”
停頓了下,這位江地正令大人,沉聲說道:“而他老人家隨身的一名童子,也被授予主簿之位,執掌第八府的主簿法印,而本官接到訊息,這童子本姓周,是第八府‘禾’地人士,其家族在禾地頗為壯大,根基深厚,而鄭元山的莊氏商行,與之家族,有生意上的來往,而且給這周家,送過不少重禮。”
“大人的意思是?”
“別說府級主簿官職原本就高於本官,單是掌印府尊大人的隨行童子,便足以讓本官重視,所以鄭元山不能動。”
“那麼今日……”
“袁濤被殺,本官抓他莊冥麾下一名武者,有什麼用?”江地正令緩緩說道:“只是假作善意,迷惑了他,讓他消去戒心,日後動手瓦解他時,才更有把握。至於鄭元山,待會兒見了,你就明白了……”
“真要扶起鄭元山?”
“暫緩。”
江地正令平靜道:“要看一看,禾地周家崛起之後,對他鄭元山是何態度。若是態度依舊,那麼可以扶持鄭元山,也算透過他,向掌印府尊大人示好的一條路……若是周家都要吞併他,收拾掉他,那他有什麼資格,讓咱們扶持?”
“大人真是深謀遠慮。”
“可惜了……其實比起鄭元山,我更喜歡福老鬼。”
江地正令揹負雙手,道:“至於這年輕人,我不喜歡。”
那年輕人,有膽量,有氣魄,夠狠辣,若他執掌江地莊氏商行,必將極為壯大,然而,此人氣勢太盛。
與這樣的人合作,他這位高高在上的正令大人,也不放心。
他會時時刻刻,都害怕有把柄被這年輕人拿住,從而受制於對方。
雖然今日初見,但他捫心自問,也著實沒有把握,能夠鎮住這名為莊冥的年輕人。
更重要的是,那年輕人手下斬殺袁濤之時,震動了象徵著江地權勢的這一塊正令!
對方有撼動江地正令的跡象!
這不是一般商賈可比!
對他而言,自己執掌江地,比作山林之王,猛虎之尊,那麼一般的商賈之輩,也不過山羊草兔之流。
可這個年輕人,極有可能是披著羊皮的過江龍。
——
馬車之上。
“公子這次動手,主要便是為了試探江地正令的分量?”陸合這般問道。
“正是,所謂立威,所謂擊潰鄭元山心氣,都不重要,只是順手而為,我真正動手,還是為了試探。”莊冥緩緩說道。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連鄭元山,一併幹掉?”嶽廷問道。
“這是試探,不是決戰。”莊冥緩緩說道:“一個袁濤蓋得過去,若再添一個鄭元山,兩人都爭相送死,你當在場所有人都是瞎子麼?他江地正令,表面給了些寬容,若再殺一人,他也必將動怒……”
“好吧……”嶽廷嘆道:“其實袁濤只是一介武夫,罪魁禍首還是鄭元山,若是殺掉他,局勢會更容易掌握罷?”
“殺掉鄭元山,他那三地的生意,無人掌控,必然dong
露an,被當地勢力趁火打劫。”莊冥緩緩說道:“若是敵家,擊潰對方,自然是好,但是他鄭元山的生意,是我莊氏商行的生意,不能亂……”
“公子是想,讓鄭元山穩住局勢,再將咱們那三地生意,全然無損地接手回來?”
“不錯,跟鄭元山斗得越慘烈,損失越大,因為這是內鬥。”莊冥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所有的損失,無論是他那邊,還是我們這邊,其實都是莊氏商行的。”
“公子想好了,如何無損地奪回?”
“我還沒想好,不過福老早有佈置,他必然想好了,只是沒來得及清理門戶,便被人襲殺,今次有我到來,也該動手了。”
莊冥笑了聲,看向前方,緩緩說道:“來正尊樓之前,我已讓福老掀起他的佈置,鄭元山尚未歸程,便先連夜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一手伸入袖中,撫摸著蛟龍。
他今日試探,總算有了結果。
大楚王朝,果然底蘊不凡,不愧是從仙宗之內脫胎而出的,王朝治下,每一位執掌quan
bing的朝廷命官,雖非修行人,卻都得法器護身,能鎮壓修行之人。
quan
bing越高,法器越強。
而執掌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