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法力把這屍體裹了。”
金不煥遲疑道:“為何不讓他們入土為安?”
嶽廷撇了撇嘴,說道:“廢話,不帶上他屍體,怎麼上丹脈山?這次折騰了這麼大工夫,這傢伙的機緣卻身上,而在丹脈山上,你們不想去看看?”
餘下三人,均是對視一眼,頗多驚愕,不知帶上屍首,與登上丹脈山,究竟有何聯絡?
“丹脈山中,宗主雷澤都只是金丹級數,其他人更不必說,多數道印,少數金丹,憑我們四人,都是東洲境內,真人級數當中的佼佼者。如果想要強攻,按道理說,我們四人合力,尋常金丹就算再多,也不足為慮,屠滅他整個丹脈山,都完全不成問題,但是……”
嶽廷說道:“丹脈山有陣法!而且雷澤那廝,究竟有沒有凝就真玄之印,也不好說,他若凝就真玄之印,咱們四個逃命都成問題,所以這次上丹脈山,不能強闖,只能先去探探虛實……”
陳飛雲說道:“所以,你想拿他的屍體做文章?”
嶽廷嘿然笑道:“當然,咱們目前可都有大楚官印,假作大楚官員,去送返屍首,趁機探一探丹脈山的局勢。想必那丹脈山宗主,就算已經晉入真玄,也決計不敢無禮。”
金不煥雙手合十,沉吟說道:“此舉甚好,若是姿態強硬,直闖丹脈山,他們定然會有反抗,如此一來,必生殺戮,但我等不是為求殺戮而來,而是要探一探那座石像的機緣罷了。”
嶽廷揹負雙手,說道:“那就走罷。”
當即便見陳飛雲伸手一揮,道術凝練,將這少年的屍首,裹了起來。
四人又分別化作一道光芒,一齊朝著丹脈山方向而去。
但頃刻之間,又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這裡。
這人貌若青年,氣息深不可測。
“這四個傢伙的厚顏無恥及心狠手辣,還真有我唐某人年輕時的風采,尤其是那個叫做嶽廷的,簡直是個人才。”
青年摸著下巴,沉吟道:“追殺無淵老祖,在這邊就失去了蹤跡,剛剛又去殺盡了他衍天仙宗來到東洲的那些個弟子,可還是找不到那老鬼,接下來回返聚聖山也沒什麼事情做……倒是先前這少年臨死前說的那尊石像,也來得古怪,不若去丹脈山探一探?”
他這般想著,心中又暗道:“而且這四個傢伙的行事手段,給我頗多啟發,看來如今世間,也不乏這等人物,既然要去丹脈山,不若跟他們同行?這倒有趣……”
不過,若真要跟這四個傢伙同行,倒是需要換一種方式。
若是強行加入,自然不妥。
那就示之以弱,更是容易受得同情。
他這樣想著,在胸前畫了個交叉痕跡,彷彿傷痕一般,似乎傷得極重,氣息也頗是萎靡。
——
半個時辰後。
嶽廷等四人,直奔丹脈山而去。
但這一去,至少須得三五日光景才能到達。
“嶽爺……”鎮嶽忽然出聲,指向前方,說道:“你看那邊?”
“嗯?”
嶽廷眉頭一揚,道:“哪來的屍首?”
陳飛雲露出異色,道:“他體內還有生機,好像還沒死。”
鎮嶽摸了摸腦袋,問道:“你們要補一劍?”
嶽廷頓時怒道:“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又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整天喊打喊殺的幹什麼?你又不認識他,他跟我們又沒仇,也沒想著殺我們,補什麼劍?想你原本也是蠻荒之內,一個單純樸素的野人,哪個混賬把你教成這般模樣?”
鎮嶽聞言,羞慚不已,低下頭去。
而金不煥聽得這話,雙手合十,頗為滿意,應道:“嶽道兄此言正是,我等均是修行人,順應天道,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既然漂流至此,與我等有緣,不若救他一命?”
嶽廷擺了擺手,說道:“那就給他顆保命丹藥,姑且算是借個善緣罷。”
金不煥遲疑道:“茫茫海上,就算給他一枚丹藥,他一時半會兒之間,怕也難以恢復傷勢,海下不乏妖物,萬一被吞食了呢?不如……讓他同行?”
嶽廷呸了一聲,說道:“他又不是什麼美貌姑娘,跟一個漢子同行有什麼好?一顆丹藥不夠,再給他一顆,提早恢復他走了。”
這話一落,便見海上漂浮著的那個人,緩緩舉手,喘息著發出了柔媚的聲音。
“本姑娘……女扮男裝的……”
“……”
四人均是沉默,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