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福地。
五大國境,除卻中元境之外,其餘四境,均有大戰。
真元宗臣服於大楚王朝,故而中元境相對而言,風平浪靜,當然,真元宗畢竟是強行被鎮壓下去,故而暗中還有波瀾,可是大楚王城之中,有楚帝坐鎮,足以鎮壓一切。
除此之外,楚帝又以中元境為根基,調兵遣將,根據四境的戰況,增派軍隊。
短短月餘光景,四大境內,大楚軍隊,死傷百萬之巨,而四大仙宗同樣遭受重創,至於各地黎民百姓則如螻蟻一般,每逢波及,便是一片又一片,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哀鴻遍野。
但天下大勢扭轉,總有流血犧牲。
而在四大境當中,死傷最為慘重的,還是太元宗。
因為這一場大戰,大楚王朝最先攻打的,最想要攻打的,就是太元宗。
其餘三大仙宗,援助太元宗而開戰,但終究是抱著施以援手的念頭,而不是同生共死之念,甚至在最初之時,還想著借大楚王朝重創太元宗,或者是借太元宗之手,消耗大楚王朝。
“終究還是難以齊心。”
天星福地,天機閣中,天機閣主這般感嘆。
自大楚開戰之後,訊息便廣傳東洲。
畢竟天御福地是東洲第一福地,也是第一修行盛世。
事關東洲第一福地的歸屬,在東洲各方的修行人,自然極為在意。
有少數修行人認為,天御福地相隔甚遠,事不關己,但仍然對戰況十分在意,滿足自身好奇之心。
可是也有許多宗門,富有遠見,已隱約感受到了大楚王朝的野心。
“閣主認為,哪一方能取勝?”旁邊的太上長老,也有高境真玄的修為,當即出聲問道。
“還不好說。”天機閣主搖頭說道。
“閣主也推算不出來?”那太上長老愕然道。
“關乎整個東洲的興衰走向,大勢過甚,無法推算。”天機閣主頓了一下,自嘲著說道:“除非本座手中,有著門中鎮山寶物,大衍算經。”
“那適才閣主又稱,四大仙宗不能齊心?”太上長老問道:“閣主更加看好大楚王朝?”
“不,四大仙宗雖然不能齊心,但是大楚王朝的整體底蘊,要遜色於四大仙宗聯合,算是各有優劣罷。”天機閣主緩緩說道:“只是,更加玄奧莫測的是,本座看到了他們的背後,各自都有古老的痕跡。”
“傳說大楚王朝,是得到了上古的傳承,而四大仙宗流傳久遠,源流也是難以清晰。”這位太上長老問道:“閣主認為,他們背後,都與古老存在有關?”
“以往或許沒有太大關聯,但是白聖君劍擊天門,而且讓天門撼動了一絲,恐怕有不少沉眠的存在,逐漸甦醒,當然,以目前天機來看,即便上古的存在甦醒,也不會強過真玄九印的存在。”天機閣主說道。
“但是這樣的存在,恐怕具有超出真玄範疇之上的各種道法、符術、陣法、神通等本領。”這位太上長老,同樣見識廣博,低聲說道:“眼界極高,他們雖然侷限在真玄境界,但是所能動用的諸般法門,定然更加玄奇莫測,超出我等想象之外。”
“確實是有,例如大楚王朝,聚斂軍隊之力,可以讓金丹真人斬殺真玄大修士,便是以往六萬年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天機閣主這般說來,又輕聲說道:“可是,這依然並不是本座感到心悸的原因。”
“閣主近些時日的憂慮,難道不是因為大楚王朝野心勃勃?”太上長老道。
“勝負未分,何談畏懼其野心?”天機閣主說道:“本座見到的,是隱藏在這場風波之中的一條絲線。”
“絲線?”這位太上長老,面上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極為微小的一條絲線,但是具有極大的潛能,有化蛟成龍之兆。”天機閣主看向天穹,語氣複雜,低聲說道。
“這……”太上長老抬頭看去,看不清天機,卻被閣主一番話,震動了心神。
“大楚王朝,五大仙宗,這一場決定東洲歸屬的決戰,或許最後受益最大的,既不是大楚王朝,也不是各大仙宗,而是那一條絲線。”天機閣主神色恍惚,緩緩說道:“這條絲線,依附在天御福地當中,似乎在吞食天御福地,有朝一日,它會吞沒掉天御福地。”
“就是這所謂的絲線閣主感到悸動?”太上長老問道。
“不錯。”天機閣主收回目光,看向這位太上長老,沉聲說道:“因為本座看到了它吞食天星福地,覆滅天機閣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