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
七具屍首,橫屍就地,鮮血赤紅。
這是左旗軍的精銳,只不過殺他們的,也同樣是精銳。
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平日裡同生共死的袍澤,竟然會驟然對他們出手。
“七具屍首,你報了六人陣亡,餘下一人,便是讓我去頂替的嗎?”
黑夜之中,走出了兩個人來,當頭一人身著白色衣衫,揹負著雙手,氣息如常,神色冷淡。
在他身後,則是一箇中年人,面帶謙卑笑容,正是那酒肆老闆。
青年將領翻身下馬,施禮道:“見過十三先生。”
莊冥看他一眼,說道:“金丹級數修為,做事考慮周全,也足夠狠辣,在左旗軍中的軍職也不低,成趙武的心腹,太元宗倒真是捨得,將你放到大楚的軍中。”
青年將領平靜說道:“太元宗內,沒有廢物。”
莊冥笑著說道:“廢物自然也無法成為左旗軍將領,無法成為趙武的心腹,想要安插高層的眼線,自然需要你這樣出色的弟子。”
正如他將劉越軒、陸合、以及其他龍衛,送入大楚王朝之內。
“這些人的甲冑,不能輕易剝離,先前交給十三先生的木箱,可以開啟來了。”
“就在這裡。”莊冥伸手一揮,便有木箱落在地上。
“請十三先生換上了罷,不要過多耽擱。”青年將領如此說道。
“好。”
莊冥伸手開啟了木箱。
木箱之中,是一套甲冑,包括頭盔,包括軍靴,還有制式軍刀等等,包括一枚象徵著左旗軍士兵的令牌。
他取過了甲冑,將身上的法袍隱去,把甲冑換了上去,又將頭盔帶上,並且戴上了黑色的面具。
趙武在蒼王府中,而在蒼王府周邊,都是大軍。
想要接近趙武身邊,尋得時機刺殺趙武,最好便是作為軍中將士。
但趙武執掌三旗大軍的兵符,不可能憑空出現一位。
因此,才有今夜之事。
先殺七人,報陣亡六人,餘下一人,便由莊冥去頂替。
“今夜大事,我太元宗折損甚多十三先生,務必功成。”
“這是自然,不然我涉險到此,你以為是來遊玩的嗎?”莊冥這般說來,面具下的臉龐,看不出神色。
“如此甚好。”青年將領這般說著,看向旁邊的酒肆老闆,說道:“辛苦師兄了,今夜的事,交給我們,你快些回去罷。”
“是。”酒肆老闆施了一禮,躬身說道:“望今夜功成。”
“就看十三先生的本事了。”青年將領神色異樣,這般說道。
——
蒼王府廢墟當中。
趙武面色冰冷到了極點。
他收到了四路人馬的傳訊。
四路人馬,都遭遇伏擊。
有一路人馬,被劫走了手中的太元宗暗探,陣亡九人,餘下三人,正在歸返途中。
其他三路人馬,也都折損過半。
“太元宗好生猖狂。”
趙武哼了一聲,未有想到,還未開戰,他只是清理內部之事,就已經有太元宗的人,在半途截殺。
這一批截殺的人,就在東元境第一府,而不是在太元宗的山門之內。
“傳令下去,各方嚴查,務必揪出這批人來。”
趙武說道:“四路人馬,去調右旗軍中的暗探,路線均是隱秘,又是如何洩露的?還是說右旗軍中,仍然有暗探存在,半途劫人?”
他這般念著,將命令經過兵符,傳至各方心腹將領之中。
而又過得片刻。
四路人馬,逐一歸來。
“命他們到此來見。”
——
夜色之間。
莊冥這一行人,才歸軍營,便受命前往蒼王府。
連同青年將領在內,包括莊冥,六人押送三名右旗軍中的暗探,前往蒼王府。
這一路上,青年將領神色肅然,似乎有著被人劫殺的憤怒,一言不發。
在歸程之際,該說的話,都已經說過。
此時他們一舉一動,自然都有人盯著,便也無話可說。
前面所在,便是蒼王府。
周邊的大軍,陣勢結成。
一旦出現變故,浩浩大勢,形如囚籠。
蒼王府前,兵將把守,仍是森嚴。
“末將張爍,受大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