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脈山中。
頓時一片寂靜。
這老者的氣勢,著實太過於強盛。
玉面白光劍嶽某人覺得,這老者展現出來的氣息,或許在真玄境界。
若是真玄級數的大修士,就算他們四人聯手,也不見得能勝過這老者,何況丹脈山上下,也不全是廢物。
所以從局面上看來,還是不要翻臉的好。
既然老者自稱東洲丹脈山,那麼大家也算自己人了。
“這位前輩……”
嶽廷咳了一聲,說道:“大家都是東洲本地人,好歹算個同鄉,有話好好說,我們到此,主要是讓葉小弟,葉落歸根的……”
老者沉默不語,氣息逐漸消隱。
嶽廷等人,面面相覷,均覺古怪。
而丹脈山主,也甚是茫然。
“這……”嶽廷左右看了看,問道:“怎麼回事?”
“不清楚。”陳飛雲微微皺眉,沉吟著應道。
“你們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嶽廷再度問道。
“不曾見過。”幾人均是搖頭。
“我……好像見過……”唐姑娘抬起手來,輕聲說道。
“唐姑娘見過?”嶽廷頓時讚道:“不愧是見多識廣的姑娘。”
“這大約是一種法寶,或許可以用以傳訊,但是應該對法力有所限制。”唐姑娘說道:“不是那葉伏德的法力,便會毀去銅鏡,裂作兩半,算是已經毀了。”
“毀了?可是剛才?”陳飛雲訝異道。
“先前這老者,是銅鏡毀壞之後,一縷氣息的殘留,他問的話,似乎是固定的。”唐姑娘沉吟說道:“你若是不大,他大概還會再問幾句。說得清楚一些,先前這老者只是個虛影,並不是活的,但是,可以藉此虛影,追尋到他的真身……”
“那剛才咱們豈不是錯失良機?”嶽廷頓時驚道。
“他的真身,不就是在丹脈山嗎?”鎮嶽忽然說道。
“對了,剛才那老者,就是那石像?”
嶽廷露出異色,看向了丹脈山之主。
丹脈山主也覺得不妥,驚道:“你們不是大楚的官員?你們是為祖師傳說而來?”
嶽廷平靜說道:“我們就是大楚的官員,只不過今日你丹脈山異狀頻發,我大楚王朝,也須得細探一番。”
丹脈山主微微退後,臉色變幻不定。
他本也不是良善之輩,當年為求真玄之境,舉止如魔,殺戮無辜,也從不手軟,後來被石像所救,乾脆認作祖師,也是個心黑手狠的人物。
此刻在他心中,升起了殺機,但一閃而過。
原本在他心中,無論是不是大楚的官員,既然知曉此事,便先滅口再說,但鎮定下來,心中卻也知曉,誅殺大楚的官員,後果不是丹脈山可以承受的,何況這大楚的官員,顯然也不好惹。
“諸位……”
丹脈山主施了一禮,說道:“關於此事,且到主峰大殿上,本座再與諸位大人,細細道來。”
無論是殺是囚是放,還是順其自然,先騙到主峰大殿,召來全宗長老及弟子,做好準備,再下作決定。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便見眼前四人,盡數出手,轟然而動。
這位丹脈山之主,也算是金丹圓滿的巔峰真人,只不過他的功法及根骨,都屬於中下之列,所以難以承載真玄之印,險些丟了性命。
至於眼前四人,除嶽廷之外,餘下三人,無不是近乎於真玄的人物,放眼東洲無數真人,也是名列前茅,少有對手。
當下合力出手,便見這位丹脈山之主,被頃刻制服。
“說!”
——
而在此刻。
後山禁地之中。
但見一人,緩緩走來。
此人貌若青年,揹負雙手,神色略有冷淡。
前方迷霧朦朧,似有一座石像,矗立不倒。
那石像高不過六尺,栩栩如生,只是材質過於尋常,與周邊岩石,並無不同。
“剛才銅鏡中藏的一縷氣息,是從你身上剝離出來的?”
青年來到石像面前,這般問來。
石像驀然睜眼,瞳孔深邃。
“你究竟何人?”
“東洲本地人。”
“……”
“哈哈哈……”青年笑了一聲,說道:“我乃是聚聖山第三真傳弟子唐天影,先前打破銅鏡的,便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