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分行。
正如莊冥所料。
來人正是蒼王,曾經的東元境之主。
如今的蒼王,仍然氣勢雄厚,只是終究缺少了以往的威嚴。
讓他具有威嚴的權力,已經徹底破滅了,但是,在他身上,還有強大的法力,讓他依舊如山嶽一般矗立。
“你見到本王,似乎很意外。”蒼王神色冷淡,說道。
“確實意外。”莊冥並不掩飾,只笑著說道。
“你不信本王可以活著走出蒼王府,哪怕知道本王早有預料,並且已經早有佈置,你依然不覺得,本王可以活下來?”蒼王眼神冷淡,神色顯得頗為平靜,這般說道。
“……”莊冥停頓了下,說道“我本該否認這樣的想法,不過王爺既然說了,我再否認,也沒有意思。”
“看來從一開始,在你心中,本王便是將死之人,所以不留餘力,不斷在本王這邊討好處?”蒼王冷笑了聲,說道。
“王爺莫要誤會,交易而已,你情我願。”莊冥笑著說道“我名下商行做生意,向來是誠信為本,童叟無欺,更無強買強賣之舉……”
“你莊氏商行這些年間的舉動,本王一查便知,不必在這裡自吹自擂。”蒼王緩緩說道“今日本王來見你,只是讓你知曉,本王沒有被殺。”
“王爺怕我取了酬勞,卻不做事?”莊冥笑著說道。
“早有前例,本王自然要在意些。”蒼王冷淡道。
“先前聽聞王爺失蹤,確實考慮過王爺是否已經隕落,而大楚王朝顧及皇室顏面,大約會按下此事,以失蹤處理。”莊冥緩緩說道“但王爺的生死,是另一件事,而先前的交易,既然是取了酬勞,事情到底還是會做的。”
“希望如此。”蒼王哼了一聲。
“不過,王爺此時前來尋我,總不至於是要禍水東引罷?”莊冥說道“單是要讓我知曉王爺未死,從而震懾於我,讓我守諾完成交易,想必王爺也有千百種方法,而在此風頭浪尖,王爺不急於逃命,反而親自現身來見我,這一個理由,還太淺薄了。”
“……”蒼王沉默片刻,問道“第七府的壎地,你的人察覺了異狀?”
“不錯。”莊冥說道“王爺這是留給我的?”
“本王經過那裡,感到不妥,但卻沒有痕跡,然而出自於趨吉避凶的感應,定然不會出錯。”蒼王淡然說道“因此才留下標記,至於莊氏商行……本王猜測那裡與上古時代有關,傳聞你師尊白聖君,對上古秘事,所知甚多,本想借你之手,探一探虛實,只是沒有料到,出了這般變故,連同本王,都成了喪家之犬,將要逃離天御福地。”
“怪不得……”莊冥笑道“難怪被你列為大凶之地的礦脈,卻落到了我莊氏商行的手中,原來是王爺讓我探一探虛實,冒一冒險。”
“本王到此,是為何故,想必你該知曉了。”蒼王說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王爺該知曉,莊某是個生意人。”莊冥緩緩說道。
“別忘了,你欠本王一枚官印。”蒼王冷哼一聲,又道“不過這一次,你若是能夠為本王解惑,本王倒也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莊冥問道“比之於此事,分量如何?”
“對你來說,分量自然是輕的,但對你莊氏商行而言,便是滅道。
“哦?”莊冥眉頭一挑。
“那究竟是什麼?”蒼王再度問道。
“一尊石像。”莊冥應道。
“石像?”蒼王露出異色。
“看似普通,實則並不普通。”莊冥看著蒼王的眼睛,如是說道。
“石像眼下如何了?”蒼王沉吟道。
“執念消去,自然化作凡物了。”莊冥說道。
“執念?”蒼王的眉頭,愈發皺緊。
“上古仙神,存留下來的執念而已。”莊冥這般說著,眼睛仍然看著蒼王。
“原來如此。”蒼王似乎想到什麼,眉宇舒展了一下。
“看來王爺,見過不少類似的石像,而且並非執念?”莊冥忽地問道。
“這就不在本王與你的交談範圍之內了。”蒼王神色冷漠,說道“本王與你之間的交易,便是趙武而已。”
“蒼王府左旗軍前任大統領趙武?”莊冥問道。
“不錯,你廢了他的獨子,又因此事,他被本王撤了左旗軍大統領之職,對你的痛恨之念,可謂是刻骨銘心,難道你便這般忘了?”蒼王面上,略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