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修行人都只是驚異而感嘆。
但也有一些修行人,察覺了其中的異處。
例如此刻的莊冥。
“看來,任松成才是大楚王朝,埋在真元宗之內,最深不可測的棋子。”
莊冥感嘆道:“誰又能料到,被譽為真元宗下一任宗主,被賜予真元神劍的任松成,居然是大楚王朝的棋子?”
他這樣念著,看向中元境的方向。
天御福地的風波,不會因真元宗而平息。
相反,這只是一個開始。
而對他而言,對整個莊氏商行而言,這是極為難得的機緣。
他低下頭,看著大衍算經。
這終究是認劉越軒為主的寶物。
還須劉越軒來推算一切。
莊冥按著大衍算經,心中念道:“未來的莊氏商行,如何在天御福地根深蒂固?還須看劉越軒的推衍方向……”
想到這裡,他不禁吐出口氣,哪怕自身已至真玄,但想到劉越軒,也隱約有些慶幸之意。
如同劉越軒這樣的人,獲得大衍算經後,誰也鎮壓不住,幸好之前在劉越軒崛起之際,便先鎮住了他,而今已能甘願為自己辦事,如添了左膀右臂。
——
天星福地。
天機閣。
“不出所料,真元宗三大巔峰真玄,二死一傷,楚帝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會任由真元宗主恢復傷勢。”
天機閣主打散了眼前的光影,神色間頗是複雜。
在他修行之初,真元宗便是東洲最強大的一座仙宗。
而最初的大楚王朝,也不過是真元宗扶持起來的外門勢力。
可時至如今,卻連真元宗都覆滅了。
世事變遷,滄海桑田,著實令人感慨。
“未有料到,任松成居然是大楚埋在真元宗的棋子。”唐浩成神色異樣,說道:“本以為袁正海就是埋得最深的棋子,看來……袁正海只是為任松成而準備的一枚棄子。”
“不。”天機閣主微微搖頭,說道:“真元宗主未必就沒有察覺,你不要忘了,任松成雖然被賜予真元神劍,賦予下一任宗主的稱號,但是那位宗主,終究還是沒有把真元宗傳給任松成……”
“您的意思是,任松成只是真元宗用來矇騙大楚王朝的?”唐浩成驚訝道:“若真如此,那位宗主,又何止於落到這般地步?他如何還能讓任松成得手真元宗?”
“真元宗主已死,誰又能知曉其中究竟呢?”天機閣主微微搖頭,說道:“也許……他刺殺楚帝失敗,便大勢已去,交給任松成,還能保得一脈傳承。不過,無論如何,對大楚而言,眼下任松成登上了這個位置,就算他以前是假的,現在也是真的。”
“這一場,是真元宗敗了,而且敗得極為徹底。”唐浩成嘆息道:“真元宗徹底臣服了大楚王朝。”
“從此之後,天御福地的中元境,再也沒有制衡大楚王朝的勢力,唯有大楚,一家獨大。”天機閣主停頓了下,說道:“若我猜測不錯,大楚膽敢拿下真元宗,就有把握應對餘下四大仙宗聯手……”
“大楚立國不過數百年,如何有此底蘊?”唐浩成驚道。
“大楚的底蘊,比預料中更深沉。”天機閣主皺眉道:“四大仙宗若不聯手,楚帝也絕不會坐視不動,他定然要各個擊破,接下來……天御福地,必將掀起無數風波。”
“這……”
唐浩成張了張口,隱約有些心中悸動。
大楚王朝與五大仙宗並立的平衡,已經徹底打破了。
若真如父親所言,接下來一段時日,天御福地之中,要麼仙宗覆滅,要麼大楚國滅。
“這對整個天御福地來說,會是風波無數,但從長久來看,未必是壞事……”天機閣主說道:“這一場天御福地的內鬥之後,從此福地境內,便沒有了互相制衡的勢力,無論是仙宗統合了天御福地,還是大楚王朝一統百萬裡河山,這天御福地的所有力量,都將變得極為凝聚。”
“父親希望哪一方贏?”唐浩成問道。
“前者。”天機閣主道。
“為何?”唐浩成驚訝道。
“大楚王朝,野心太盛,若吞噬五大仙宗,等大楚吸收壯大之後,我想楚帝的野心,絕不止於天御福地。”天機閣主沉凝道。
“他想……”唐浩成略微屏息,竟不敢道出這個猜測。
“他想一統東洲,效仿上古聖王,創立上古聖宮。”天機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