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相助我狐族?”
“有何不妥?”莊冥神色如常,緩緩說道。
“紫煙觀的道人,素來喜歡降妖除魔,我等妖族異類,踏出陰山之外,踏足人世之間,便會被視作禍亂人間,就地斬殺,根本離不開陰山。”大長老苦笑說道:“別說踏出陰山之外,就算我們安分守己,那些道人為了煉藥煉寶,通常也會來陰山搜尋天材地寶,遇見我妖族異類,往往不問善惡,不問青紅皂白,一劍便斬了,拿回去煉丹煉寶……單是我狐族,近來百年,就有三十二名族人被修道人斬殺,皮毛拿去煉了法袍。”
“既然你們去不了紫煙觀,那麼我去如何?”莊冥問道。
“你去又如何?紫煙觀憑什麼助我狐族?”大長老問道。
“憑九陰泉的妙用。”莊冥笑道。
“這是我狐族至寶,立足之根本,又怎能拱手讓與紫煙觀?”大長老聞言,心中頓時一沉。
“此番危局,涉及狐族存亡,即便順利搬遷,千年之內也再無九陰泉可用,而且將要死傷過半。”莊冥說道:“就算這上千年間,九陰泉盡數上供,你也不虧……還保住了這許多狐族的性命。”
“可是千年之後呢?”大長老問道。
“先前我說,即便上供千年,也是不虧的。”莊冥淡然道:“可是我並沒有說,需要為紫煙觀上供千年。”
“無須千年?”大長老怔了下,說道:“那要多少年?”
“百年之內,九陰泉仍歸狐族。”莊冥說道。
“紫煙觀只要我狐族百年的九陰泉?”大長老略有愕然,有些難以置信。
“紫煙觀偌大宗門,在如此利益面前,他們自然不會這般寬厚仁慈,更不會在百年之後,放棄九陰泉。”莊冥說道:“但百年之後,九陰泉仍歸狐族,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你有把握能在百年內取回九陰泉?”大長老訝異道。
“自然是有。”莊冥平靜說道。
“可是單憑九陰泉,恐怕未必能夠請動紫煙觀。”大長老說道。
“你低估了九陰泉的妙用,須得知曉,你族中危亡,便源自於九陰泉,此泉水之妙用對道門之人而言,更加重要……”
莊冥這般說來,他遙望西南方向。
驅虎吞狼,借力打力,他在東勝王朝時,蛟龍未成,便用過不少。
他的第一筆生意,不是憑藉乾陽和殷明強取豪奪而來,而是將七成的獲益,送給了當時淮安第三府的府尊大人。
哪怕他當時具有兩尊武道宗師。
但他終究不是攔路打劫的賊匪。
武力只是威懾,而並不能用來做生意。
當時那一筆生意,獲利十萬兩白銀,他送出七萬,給了府尊大人,又有五千兩白銀用來打點上下,餘下兩萬五千兩,才落入自家口袋當中。
當時他因為這第一筆生意,這第一次官商勾結的代價,可謂頗為心疼。
但是他更加知曉,若不與府尊大人合作,那麼這一筆生意他便做不成。
而生意做不成,連這兩萬五千兩都賺不到。
這就是他作為淮安首富的第一步。
直至後來,發展愈發壯大,各地官員均有把柄落於他的手中,在其中佔得更大利益的,逐漸變成了他莊冥本身。
今次驅虎吞狼,將九陰泉拱手送與紫煙觀,與當年之事,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種送錢的勾當,我向來是順手的。”
莊冥站起身來,平淡說道:“我這便趕往紫煙觀,三日之內便回。”
大長老停頓了下,說道:“空手而去,無有憑證,老夫命人取十二瓶靈泉,且作信物,交與紫煙觀。”
莊冥平靜說道:“你不怕我攜這十二瓶靈泉,就此一走了之?”
大長老深深看他一眼,說道:“你這一次,也算給老夫上了一課,若有心帶走這十二瓶靈泉,權且當作束脩,老夫便也認了。”
說到這裡,這狐族老者又自嘲了一聲,道:“老夫以往自覺聰慧,陰山中各族的妖王當中,以老夫行事最為靈敏,處事最為周全,但在狼王威勢之下,覺得一切思慮謀劃,皆成虛幻,它太過強大,強得任何計謀都無用處,各方妖王也都不敢為我狐族與之交惡,因此,無論老夫如何思考,均不能破此危局,只能行險,搬遷全族。你這一來,卻替本族找到了另一條出路,老夫自愧不如……”
莊冥笑了一聲,收了靈泉,說道:“你是九陰山的妖族,眼界便也侷限在九陰山中,不曾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