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談何風度可言?”太微道人哈哈一笑,說道:“關於這一點,我早已看得清楚了……以往被我編排的,又不是一個兩個,總之我又不是當面罵他,他即便知道,也只能是唾面自乾。”
“這意思是說,你弱便是你有理,他不該與你為難?”劉越軒問道。
“這……”太微道人臉上也有羞惱之色,旋即說道:“這是大楚王城,他就是想為難老夫,難道還敢在楚帝眼皮底下,肆意殺人不成?”
“這話倒也不錯。”
劉越軒微微點頭,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這一頓飯,我請你了,今後有機會,要多罵一罵,我是支援你的,那廝真是滿肚子壞水。”
他說完之後,往外行去。
留下太微道人,怔怔難言,片刻之後,衝他背影罵了聲,呸了一下,道:“有病!”
只是在另外一邊的角落處。
有個中年男子,捻了顆花生,輕輕咀嚼,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邊的兩人,眼神中有著戲謔之色。
“生死不過一瞬間,這小子修為不高,測算運勢的造詣,還真不淺。”
——
劉越軒走出相映樓,伸了個懶腰,往前行去,取出些碎銀兩,買了兩個燒餅。
他付過錢,放入一個燒餅入懷,又咬了一口燒餅,身後便聽得慌亂吵雜之聲起。
“讓開!快讓開!”
有ren
da聲呼喊。
旋即是轟地一聲巨響!
聲音愈發吵雜,有人驚撥出聲,有人慘叫出聲,許多人往那邊聚集了過去,聲音愈發吵雜。
劉越軒將半塊燒餅收起,往那邊走了過去。
“嘖嘖嘖,死得真慘。”
劉越軒攤了攤手。
死的是太微道人,正巧離開相映樓時,被拐角一匹拉著貨物,但發了瘋的馬給撞死了。
大衍算經,三百息耽擱,圓滿功成。
原本這老道士說書過後,便要離開相映樓,若在之前,這一路過去,便也安然無恙。
不過先前劉越軒賞了聚靈丹,與他交談幾句,包括吃了些東西,前後耗時三百息,不多不少,一息不差。
只是三百息的耽擱,那輛發了瘋的馬車,便奔騰到了這裡。
而太微道人也正好會在此時離開相映樓,走過這處拐角。
時機把握,分毫不差。
即便只差了一息,都會出錯。
交談一場,便斷送一條性命。
“我越來越厲害了。”
劉越軒吞嚥了口中的燒餅,低語道:“這就是我,天命之子的本事啊……”
他伸了個懶腰,這太微道人有些話說得不錯,莊冥畢竟身份高,不好殺這樣的小人,但他劉越軒,既然撞見了,可不能無動於衷。
既然效忠於人家,便要盡心盡力。
古話說,主辱臣死,便也是如此了。
劉越軒打了個哈欠,便要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便聽得一個聲音,傳入了耳中。
“好手段啊。”
劉越軒停頓住了腳步,緩緩轉頭過來。
只見一箇中年人,依靠在巷角,似笑非笑。
“你算準了一分一毫,一句話,一個字,一個舉動,一息的耽擱,都有可能出錯,但你都算到了。”
中年人點了點頭,讚賞道:“殺人於無形,倒是厲害。”
劉越軒攤了攤手,應道:“這位大哥,千萬別亂說話,我可沒殺人,甚至也沒動用什麼道術,總不至於我跟人家談一番話,他運道不好,被撞死了,還怪罪到我頭上罷?”
中年人哈哈一笑,說道:“若只是運道不好,命數使然,便也罷了。可他不是運道不好,而是你讓他命數扭轉了……”
劉越軒無奈道:“聽你這話,是想抓我?”
中年人笑著搖頭,說道:“無憑無據,怎麼抓你?總不能說你跟人家談了幾句,便是殺人罷?至於你事先佔卜一卦……也沒說卜卦,觸犯律法。”
劉越軒說道:“那不就是了?”
中年人繼續說道:“年少輕狂,凡有才之人,必有傲氣,他不過只是並未對你奉上足夠恭敬,你便讓他落到這般下場,不免太狠了些……不過,本官欣賞你,可要跟我去學士府?”
劉越軒揹負雙手,問道:“我為什麼要去?”
中年人正色道:“學士府,可以給你大展身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