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脾氣暴躁之輩,聽得這話,不談其他考慮,單是覺得出言不遜,或許就已經抽刀劈了過來。
自從蛟龍煉成之後,他便有了許多底氣,面對尋常武者,也無過多忌憚,因而言行舉止,倒沒有以往那種過多謹慎的考慮了,真要說來,這個習慣,還真不算好。
“相逢即是有緣,何況馮兄替我阻攔了一場災禍,我也算對醫術有些心得,不若便看上一看?”
“這……”馮正靜了一下,旋即答應下來。
“那便等一等嫂夫人罷。”
說完之後,莊冥拋了拋bi
shou,神色如常,心道:“分明一家都是凡夫俗子,如何中了蠱毒?而且,糾纏至今,居然還能活著?”
——
後面的馬車,跟了上來。
馮正回頭去迎,並告知了眾人。
從這一行人來看,馮家的家底也算不錯,這位馮夫人必定是尋遍了名醫,仍無治癒希望,才會前往第七府的申地,或許真是探親,或許也是尋醫。
至於這個半途遭遇的莊冥,他年紀太輕,似乎才二十出頭,恐怕醫過的病人也沒幾個,經驗定是不足,對諸般藥材的特性,恐怕都未必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這樣的年輕人,倒很難讓人對他的醫術信服。
馮正顯然也是不抱太大希望,但心中仍是想要抓住極為渺茫的一點兒念想。
“他如此年輕,真能行麼?”馮夫人遲疑道。
“病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遍尋名醫,無法醫治,這年輕人既然主動開口,咱們碰碰運氣罷,也許老天開眼呢?”馮正說道。
“若是老天開眼,也不會落到這般地步,都說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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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bao,如何就一時行善,害了我娘?”馮家小姐面貌清秀,舉止溫柔,但此刻也不由得憤然出聲。
“怪不得你。”馮正嘆了聲,道:“只怪咱們家運道不好,就先看看這莊冥的醫術罷,他能一樣看出你娘氣色不對,病入膏肓,至少還是不差的。”
“那就試試罷,病情本已無藥可救,治不了也沒有什麼損害。”馮夫人這般說來。
——
對於馮家人的話,莊冥倒是憑蛟龍的耳,盡數聽得,但他也未有惱怒,只是笑了聲。
過得片刻,才見馮正領著他的妻女,一併過來。
那些個護衛,倒是都在一旁。
“莊冥兄弟,這便是我夫人,這是我女兒。”
“馮夫人,馮小姐,在下莊冥,見禮了。”
馮家母女,也都忙是回禮。
馮夫人仔細打量了眼,見這年輕人相貌清俊,衣著不俗,氣度亦是不凡,頗有幾分清雅出塵之意,心中不禁讚了聲,頓時起了個念頭,偏頭看向女兒,又見女兒在對方面前,略顯羞澀,心裡高興了三分,不知怎地,對這年輕人的醫術,似乎也信了三分。
莊冥只當未有察覺,伸手出去,搭在馮夫人的脈搏上。
片刻之後。
莊冥收回了手。
“莊冥兄弟?”馮正帶著些期待,如是說道。
“不是病,是毒。”莊冥淡然道。
“這……”
三人面面相覷,略有遲疑。
“我家夫人染病之前,家裡曾遭了一樁禍事,起初馮某也覺是毒,但遍尋名醫,卻也只說氣血虧虛,難以彌補,又染了寒氣,才病入膏肓,非是中毒。”
“這樣啊……”
莊冥神色如常。
而馮正夫婦看向他的目光,均已有了幾分異樣。
這莫不是江湖騙子?
各家名醫,均說是染病,如何此人只說是毒?
“真是毒麼?”馮家千金忽然出聲,她自幼性情溫柔羞澀,不敢與外人說話,不知是這年輕人著實令人興不起戒心,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終是鼓起勇氣,如此應道。
“正是毒。”
莊冥微微點頭,這倒不是馮家千金見他過於俊朗,而鼓起勇氣問話,只是他暗動蛟龍之氣,攝了她的心神,令她示出心中的疑惑。
“這是一種活著的毒。”莊冥平靜道:“可以汲取人血來成長,暗藏體內,而那些大夫探查時,它只須蟄伏,便全無聲息,因此大夫們,都認為是病。”
“這……”馮家夫婦對視了眼,愈發驚異。
“先前馮兄說,你家曾遭一樁禍事,怕是與此有關。”莊冥淡然說道:“可以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