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覺得,我若取走大衍算經,逃出天機閣,必將九死一生?”劉越軒神色古怪。
“不錯!”銅鏡聲音道:“本該十死無生,但你得大衍算經,此至寶無比玄奇,哪怕我天機閣能夠測算天下,也測算不了此寶,也算一線生機,但生機渺茫……”
“妥了!”劉越軒陡然一拍大腿,露出堅定之色。
“……”銅鏡聲音道:“你這妥了?什麼意思?”
“遇上莊冥之前,您老但凡行事,宛如天定,從無差錯。而遇上莊冥之後,一言一行,結果必然相反,如今既然覺得我不該取走此物,那麼我若取寶,便是穩妥了!”
“……”銅鏡聲音默然片刻,道:“性命攸關,你怎如此兒戲?”
“老師您是忽略了一點。”劉越軒哈哈一笑,笑聲也頗覆雜,說道:“現在黑鍋扣在我頭上,天機閣擺明了要將我拿去給真玄老祖賠罪,此去怕是生死難料,我本就在想該怎麼跑,如今還得了這等至寶,還不跑麼?”
“這……”銅鏡低沉道:“天下之大,你能逃到哪裡去?”
“那就看大衍算經,給我算出哪一條生路了!”
劉越軒上前過去,驀然伸手,握住了大衍算經!
這是一塊圓盤,通體石質,沉厚無比。
然而就在他握住的瞬間。
腦海之中,閃過無數文字。
無窮玄妙之機,彷彿盡數灌入腦海之中。
“生機……”
大衍算經石盤之上,倏地浮現出一個點。
這一點,在西南一側。
劉越軒偏頭看了一眼。
“怎麼?”銅鏡中聲音問道。
“生路。”劉越軒低聲道:“大衍算經,主動算出了一條生路,在禁地深處,有我們離開天機閣,逃出生天的道路。”
“能離開天機閣?”
“不錯。”
“離開天機閣之後呢?”
“天御福地。”
“什麼?”
“莊冥!”劉越軒皺眉說道:“我隱約看到了莊冥的影子……”
“你的生機,應在莊冥身上?”銅鏡聲音驚道。
“是。”劉越軒也有訝異,又沉吟道:“既然您老看不透他,我也看不透他,在他身旁,想必天機閣也看不到我!先前我便想過,如若真的走投無路,我便去投奔他……如今大衍算經,也是如此指示。”
“你不是說,寧願跳海身亡,也不願再低他一頭麼?”
“您老提那些過去的氣話幹什麼?”
劉越軒收了大衍算經,摸了摸屁股,止了止血,說道:“咱們還是趕緊跑……再留下去,恐怕天機閣的人,要來提我出去,給那北淵海妖王的主人交代了……”
——
天御福地,東元境,第八府。
莊冥身著白色金邊法袍,愈發顯得飄渺出塵。
蛟龍盤於肩上,微微閉目,彷彿沉眠。
“而今我登臨人傑榜第三十六,已是暗流洶湧,必將有人前來挑釁。”
“虛名二字,足以令人赴死,甚至也不乏有人,是想要奪取蛟龍。”
“若有益處,倒也無須避戰,但如今而言,戰勝之後,只是穩住名聲,並無太多得益。”
“如今在三府之內,有掌印府尊支援,我莊氏商行要擴張便全無阻力,也不必借我之名來當靠山,所以如今擊敗強敵而立威,實也用處不大。”
“而且,在這三府之內,屢次應戰,不免損三地民生,也損我莊氏商行利益。”
“我原先打算,三日後動身,前往南元境。”
莊冥這般說來,看向陸合與福老,道:“既然事已至此,便今日出發。”
兩人對視一眼。
福老低聲道:“全聽公子安排。”
陸合沉吟說道:“擊敗強敵,坐穩dong
zhou人傑榜第三十六位,公子名聲必將更勝一籌,如今確實用處不大。若是在今後莊氏商行繼續擴張,直至超出三府外,公子再來應戰,擊敗挑釁之人,那麼對莊氏商行而言,會更加名聲鼎盛。”
莊冥笑道:“正是如此。”
福老稍有沉吟,道:“公子此行?”
莊冥說道:“原本開展南元境生意,不是我去,便該你去,如今我既然前往,您老便留下,坐鎮六地,擴充套件商行……而有您老在,萬事無憂,且白慶跟柳河,均已成就宗師,可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