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間。
歸元宗的弟子,大楚王朝的精銳,盡數鋪開,散入山林,搜捕聞旱。
見滿山眾人,竟頗有掘地三尺之意。
“人呢?”當頭一人,正是金煒長老大弟子,歸元宗內門弟子,他臉色顯得頗為難看。
“已經搜山,但仍未尋得。”有人低聲應道。
“他捱了我家師尊的雷法,縱然是橫煉神魔之軀,也定然抵擋不住,必死無疑,怎麼還會讓他逃了?”
“適才尋到一道河流,上游之處,河底砸了個坑,水流濺射兩岸,大約是他墜落河中,按道理說,如此應該正順流而下。”
“那還不沿河追索下去?”
“正在追索,但中途斷了痕跡。”
“什麼意思?”歸元宗弟子皺眉道。
“他的橫煉神魔之軀,極為霸烈,血氣宛如烘爐,順流而下,河流滾滾,蒸氣如煙,而且兩側的草木,都隱約有些焦枯,但是到了中段……沒有了異狀。”
“沒有了異狀?”
“下游的兩岸草木,沒有焦枯痕跡。”
那中年將領遲疑道:“大概是他只漂到了這裡就停下了,不再順流而下,所以下游的兩岸邊上,不見其他草木焦枯,大約推斷,他是從天上飛走。但是,也有可能,他到這裡之時,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生機枯萎,徹底死亡,血氣也就不再熾烈,影響不了兩岸草木……但是,下游沒有他的屍首,恐怕是他半途醒來,從空中逃了。”
“沿著下游,繼續找!一定找到他!”
“是。”
“另外,命人封鎖周邊各地,嚴查各處城池。”
“明白。”
——
莊冥按照大衍算經指示,在第六府滄源山無名河流的中段往下一處垂釣,竟然真的有所收穫。
只是他釣起來的,不是一頭真龍。
而是一個人。
“好歹不是一無所獲。”
蛟龍騰飛,雲霧翻滾。
越過了近百里,才回到了馬車邊上。
莊冥揮了揮袖子。
而蛟龍也縮小了體型,鑽入了他的袖中。
此刻劉越軒已經稍微恢復了幾分,聽得動靜,捂著胸口,探出頭來,正看見那氣血宛如烘爐的壯漢。
“這就是你從滄源山那條河流中,所得到的機緣?”
“正是。”莊冥點頭道。
“大衍算經,測算天機,果真無誤。”劉越軒甚為滿意,點了點頭。
“你事先可沒測出這線索,會是一個人。”莊冥皺眉道。
“那並不重要。”劉越軒惱怒道:“重要的是結果。”
“結果……也未必就簡單。”莊冥指了指這人,道:“他受重傷,也快死了。”
“哦?”劉越軒咳了兩聲,臉色愈發蒼白,卻又勉強湊近前去,驚異道:“此人被真玄級數的強者所傷?”
“不錯,就是真玄之力。”
“嘖嘖嘖,受了真玄法術,居然沒死,這老兄也是強悍啊。”
“他身上具有真玄級數的法術殘存氣息,想必落到如此境地,是被一位真玄老祖追殺。”莊冥沉思道:“不過,他橫煉神魔之體,強悍到了極點,經受真玄法術,所以留得一條性命,未有當場斃命。”
“但也快死了。”劉越軒攤了攤手,嘆道:“難道我用大衍算經,算了一回,居然還要無功而返。”
“我已經給他餵了一枚九陽還真丹。”莊冥說道,
“嘖嘖嘖,太元宗療傷聖藥,你倒是捨得。”劉越軒聞言,語氣有些複雜。
“你以大衍算經所測算出來的結果,就應在此人身上,難不成要任由他就此身殞麼?”莊冥沉吟了下,說道:“而且,此人身上的血氣,頗為熟悉。”
“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但我認識被他打死的人。”
“……”
“我來安閒域的路上,碰見兩位真人的屍首,均是被人轟殺,其中沒有第三者的法力痕跡,只有血氣,我推測是兩大真人在鬥法,影響到了他,被他隨手轟殺。”
“此人如此兇悍?”劉越軒也嚇了一跳的樣子。
“正因為這麼兇悍,所以救下了他,恐怕未必有善果。”莊冥沉聲說道:“此人若真是窮兇極惡,未必會領情,指不定要反噬你我這救命恩人……”
“要不然……”劉越軒建議道:“就打死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