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界中。
嶽廷已經收到了劉越軒傳來的訊息,臉色當即變幻不定,暗罵一聲無恥下流。
身後眾多修行者,察覺嶽爺神色不對,均是感到訝異。
如今在天南界中,以嶽廷為首,麾下數百人。
其中有部分出自於龍衛部落。
有部分是他在天御福地的心腹武者,但也大多經歷過龍血聖池的洗禮,修為頗為強悍,不乏踏破人身界限之上,而成就橫煉神魔的,而這一部分武者,也算是龍衛。
還有一部分,是他在天南界收服的修行人,但基本都未有經過龍血聖池的洗禮,忠心有待考量,尚未得以盡信。
“嶽爺?”
聞旱見他如此神色,不禁問了一聲。
嶽廷負手而立,往前行去。
聞旱見狀,忙是跟隨上去。
身後眾人,均留在原處。
“劉老陰貨的回信。”嶽廷神色古怪,嘆息了一聲,道:“我倒是小瞧了這傢伙。”
“怎麼了?”聞旱頓生不解之色,忙是問道。
“他的心計謀劃不遜色於當年公子,但是論起無恥下流,還要遠勝當年公子。”嶽廷感嘆一聲,道:“嶽某人素來不服他,唯有風騷這一點,從今以後,他在我心中的地位,無可撼動!”
“怎麼卑鄙下流了?”聞旱問道。
“你看看他傳過來的這兩行字。”嶽廷遞了過去。
“嘶!”聞旱倒吸口氣,不可置信地道:“劉先生一向儒雅溫和,寫出來的文字,竟然如此羞恥難當?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
“真是恥與為伍!”嶽廷鄙夷道。
“那咱們還要不要照他吩咐做事?”聞旱問道。
“來都來了……”嶽廷摸著下巴,說道:“不管這話看起來多麼卑鄙無恥,反正汙的又不是咱們的清白名聲。”
“這倒也是。”聞旱怔了下,說道:“那汙的是誰?”
“大楚皇帝。”嶽廷說道:“先前讓你們準備的,都準備妥當了罷?”
“快了。”聞旱說道:“之前劉先生說了,讓咱們假裝大楚的監察使,混入玄王府中,但是玄王定然有辨明真假的本事,所以為了避免麻煩,我們不能直接以大楚王朝官員的身份,出現在玄王的面前。”
“假裝作尋常修行人,主動拜入玄王麾下,他是否會信任我們,並不重要。”嶽廷出聲說道:“但是要在無意之間,讓玄王或者他的心腹,察覺到我們大楚王朝官員的身份。”
“這是什麼道理?”聞旱愈發感到疑惑。
“我們展露身份,玄王必然會查,而我們不顯露身份,這是他玄王府自行發現的,那麼他們就會先入為主,覺得是他們探到了真相。”嶽廷嘿然說道:“有些事情,你說了他不信,他自己看見了就會篤信無疑,待到那個時候,你就算跟他說自己不是大楚的官員,他都只會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而不會信你。”
“那就算認為咱們是大楚的密探,可是玄王府還會查的罷?”聞旱說道。
“他既然信了,就不會查,也不敢查。”嶽廷緩緩道:“你我作為大楚監察特使,潛入在他身旁,那麼是誰派我們來的?沒有楚帝准許,誰敢在如今聲勢鼎盛的玄王身邊安插人手?我們在他眼裡,是楚帝親自派來的,他怎麼還敢主動去查實我們的身份?”
“嶽爺真是看得透徹。”聞旱敬佩道。
“這是當然……”嶽廷頓生得意,說道:“玄王若是知曉,你我真正身份,乃是大楚皇帝暗中派遣來的特使,他便會覺得,大楚皇帝已經忌憚於他,難免心中會有芥蒂以及顧忌。當然,或許他真的足夠忠義,不會因此生出反心,甚至會繼續立功而證明自己,又或者將自身把柄送到楚帝手中,以保證楚帝對他的信任。”
“若是玄王真的如此行事,那我們離間玄王的想法,豈不是前功盡棄?”聞旱問道。
“所以接下來還要繼續做事。”嶽廷說道。
“怎麼做事?”聞旱問道。
“讓玄王心生憤怒,對楚帝產生不滿。”嶽廷應道。
“可是玄王執掌大權,在權勢之下,尚且忠心耿耿,不曾動過反意,甚至根據目前來推算,哪怕楚帝命他上陣赴死,他或許都不會皺一下眉頭。”聞旱沉思著問道:“這樣的人,我們怎麼讓他產生不滿?”
“讓他去死,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嶽廷說道:“但是在他心中,有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聞旱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