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思及你紫煙觀初代觀主,他著實是個奇人……但你也不差,至少在審時度勢這方面,拿捏得很好。”
紫煙觀主沉默了下來,才嘆道:“先生此言,讓人慚愧。”
莊冥緩緩說道:“這雲橋之上,布有陣法,尤其是這片圓臺,陣法強悍,只在你一念之間,就可將這周邊一切,盡數化作齏粉,包括你自身在內,怕都難逃此劫。想必這是你紫煙觀歷代以來修繕的陣法,如若大敵入侵,在此玉石俱焚,避免立宗根基,被大敵所獲?”
紫煙觀主微微點頭,說道:“正是。”
莊冥笑了聲,又轉過身去,看向這面石碑。
這紫煙觀主,未必是貪生怕死。
只不過,他似乎也覺得這陣法再是強大,也難以誅殺他莊冥。
一旦啟用陣法,他莊冥不滅,紫煙觀必定要滅。
所以紫煙觀主未敢妄動。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這座陣法,內中有歷代觀主的法力封存其中,一旦啟用陣法,便可將這些不同的法力,化作無窮的亂流,可以將方圓十里,盡數毀壞,化作齏粉,毀滅一切,就連巔峰真玄,只怕都有隕落之危。
這其實類似於虛空裂縫之中的亂流,但其中危險,比之於虛空亂流,遠遠不如。
莊冥可以從虛空亂流之中存活下來,又怎會畏懼紫煙觀歷代觀主封存的法力洪流?
——
雲橋的盡頭。
寂靜無聲。
莊冥揹負雙手,看著近在咫尺的石碑。
紫煙觀主沉默不語,靜靜等候。
隨著時候逐漸過去,他心中更加忐忑。
他期盼莊冥可以解開石碑的奧秘。
他內心深處,卻也不希望這個外人可以解開石碑的奧秘。
他想著莊冥是否會取走石碑,而留下龍族精血,但又不願失去石碑,而成為紫煙觀八千年來最受唾棄的罪人。
正在他心中思緒無窮之時。
卻又聽得莊冥的聲音,再度響起。
“歷代觀主,想必也留下了關於感悟石碑的心得罷?”
“……”紫煙觀主沉默了下,說道:“有,歷代觀主的修行心得,以及關於石碑的所有記載,皆在藏書庫最高層,可要命人取來?”
“你將其中需要注意的,口述於我聽,便也是了。”莊冥說道。
“你倒是真信得過本座。”紫煙觀主略帶嘲諷,更多的還是自嘲。
“我信得過你對紫煙觀的情義。”莊冥說道。
“真不知你這話是在誇讚本座,還是在蔑視我紫煙觀。”紫煙觀主嘆道。
“隨你理解。”莊冥笑了一聲,說道:“歷代觀主的修行心得,暫且不必多言,但是你這當代觀主對於石碑的瞭解,該是如何?”
“本門歷代以來,即便修至巔峰真玄,也未能悟通內中奧妙,總共也就在石碑之內,悟出一門功法,三門至高秘術。”紫煙觀主停頓了下,說道:“以家師所言,或許石碑需要的,是有緣之人。”
“何謂有緣之人?”莊冥道。
“能解開石碑之人。”紫煙觀主道。
“這話倒真是有趣。”莊冥笑著說道:“如此看來,紫煙觀歷代,都未曾出過有緣人,不知我可會是有緣人?”
“如若本座猜測不錯,石碑源自仙神,或許非屬當世之物,唯有天人,才可觸之。”紫煙觀主說道:“你有極大的希望!”
“何謂天人?”莊冥問道。
“天界之人。”紫煙觀主沉聲說道:“根據傳說,巔峰真玄如能鑄鼎成仙,可霞舉飛昇,至天界之上,位列仙班,但傳聞茫茫天界,並非人人皆為仙神至尊,於天神之下,尚未鑄鼎者,仍屬凡俗,然而身處天界,得天獨厚,故為天人。”
“你認為我便是天人?”莊冥忽然笑道。
“難道不是?”紫煙觀主沉聲道。
“我也不知是與不是。”
莊冥笑著應了一聲,心中暗自思索道:“若我真是天人,那麼真要說來,東洲所在便是茫茫天界的一角……如此說來,那麼所謂天界,諸般秘辛傳說,早已隨著仙神隕落及隱匿,而盡數斷絕,那些當代的巔峰真玄至強者,對上古時代的瞭解,十有八九還不如這一方天地的諸般傳說來得豐富。”
不過,他所在的天地,是否屬於天界,並不能確認。
而他莊冥究竟是不是天人,也並不好說。
可若是紫煙觀主所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