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停歇。
遍地焦土。
莊冥負手而立。
在他前方,老者仰面躺倒,奄奄一息。
而在他身後,紫煙觀主依然被困在拘神禁術當中,一時片刻之間,難以掙脫。
“狐族無須紫煙觀庇護,因為從今往後,有我庇護。”
莊冥淡然說道:“如今兩位看來,我該有資格了罷?”
他聲音落下,當即伸手一攝,那邊奄奄一息,大道金丹近乎潰散,真玄九印即將崩毀的老者,便倏忽落在了他的身下。
旋即便見他手中一按,又是拘神禁術,凝成囚籠,將之困鎖其中。
“師尊……”
紫煙觀主掙脫不開,又見師尊也被同樣的秘術封在了其中,心中沉到了谷底。
他沒有料到,當初連狼王都斬殺不了的年輕人,如今竟已強大得不可想象。
他這位出身紫煙觀的真玄八印,在外足以與真玄九印交鋒,或許結果也會落敗,但絕非毫無還手之力,但如今與師尊同行,卻在頃刻之間,被拘禁在內,全無用處。
而今眼睜睜看著師尊拼了性命,抱著必死之念,來與對方爭鬥,終是落敗,淪為階下之囚。
紫煙觀前後兩任掌教,兩位最為強大的修行人,卻被這世間無名的年輕人,輕而易舉,便鎮壓了下來。
——
“心火燃道之術,燃盡了餘下壽元,僅存一息,不過只有片刻喘息之機了。”
莊冥掃了一眼,他動用拘神禁術,將對方拘禁於其中,便是類似於拘禁大道金丹一樣,將之封禁在其中,避免氣息過多流逝。
這樣雖然不能讓對方徹底停留在當前的彌留狀態,但是可以大大延緩其生機流逝,稍作拖延,多保片刻性命。
而莊冥的目光,也緩緩收了回來,看向了紫煙觀主。
紫煙觀主神色黯然,至今雖未受創,但是尚未出手,便被鎮封於此,直到這太虛道人放開手,他仍然無法破去餘下法力所凝就的囚籠。
作為階下之囚,已無先前一宗之主,大派掌教的昂然風度,更無先前那般攝人奪魄,言行高傲的威嚴氣態。
“我有很多話想要請觀主解答,不過現在看來,觀主應該也有很多疑惑,想要讓我解答。”莊冥含笑說道:“你是一宗之主,又是修行多年的前輩,無論從地位還是年齡,此時此刻,身處此地,我都該敬你三分,那便先讓觀主發問,我來解答。”
“……”紫煙觀主聽得所謂一宗之主,修行多年的前輩,等此類言語,總覺彆扭,似被嘲諷一般,心中更添鬱氣,但他深吸口氣,終是說道:“你究竟是誰?”
“莊冥,但太虛也曾是我名號之一。”莊冥應道。
“似你這樣的人物,為何當世不曾有過你的名聲?”紫煙觀主目光沉凝,出聲說道:“莫非這世間當真有人,無須入世歷練,只須深居林間,閉關修行,便可保持一顆塵埃不染,不受侵擾的赤子之心,修至巔峰真玄的境界?”
“或許有這樣的人,但我並不是這樣的人。”莊冥沉吟著說道。
“……”紫煙觀主沉默了下,繼續說道:“你這一身法力,強盛到了極致,二十年間,怎麼可能有人修行到這等程度?”
“我本具有鎮殺巔峰真玄的力量,只是因故而傷,療養二十餘年,才重獲新生,猶盛往昔。”莊冥含笑說道。
“曾鎮殺巔峰真玄?而今猶盛往昔?”紫煙觀主驚道:“巔峰真玄之上,如何還有境界?”
“真玄之上,受天門所限,故而真玄九印,是世間最高,我也一樣,未有超出此等範疇。”莊冥平淡說道:“我仍是巔峰真玄。”
“可是……”紫煙觀主低沉道:“家師動用心火燃道之術,已至年輕鼎盛之時,當世之間,巔峰真玄,無出其右,你為何還能傷他?”
“當世真玄,無出其右?”莊冥怔了下,沉吟道:“如此說來,弱的不是這位前輩,而是當世之間的巔峰真玄,都這樣弱?”
“……”紫煙觀主彷彿被大山壓在了心頭,臉色微青,他深吸口氣,正想繼續問話,然而卻聽得莊冥開口,將他的話截斷。
“適才觀主已經問了我五個問題。”莊冥悠然說道。
“此言何意?”紫煙觀主道。
“自然是因為我也想問五個問題。”莊冥說道:“五個問題之後,若是觀主還有疑惑,我仍可解答。”
“你想問什麼?”紫煙觀主心中稍有警惕,他不想回答眼前這年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