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
“在這數百年間,為師鑽研真玄九印之奧妙,將真玄九印之力,發揮到當世之極致,仍未能破開天門。”
“時至今日,終至末尾,此生之大願,已無力完成。”
白聖君停頓了一下,招手道:“老大,你過來。”
溫離近前來,施禮道:“師尊。”
白聖君負手而立,緩緩道:“我一生所學,均已教授於你等,而師兄弟當中,你修為最高,真玄已凝九印,已直面天門阻礙,接下來便不免要面對我的境遇,你且閉目。”
溫離閉上雙目,應了一聲。
白聖君伸出手來,並指成劍。
但見他劍指修長,晶瑩如玉,點在溫離眉心正中。
溫離渾身一震,倏地睜眼,眼神恍惚。
白聖君微微仰頭,透過洞府,看向蒼天之上,微有黯然。
“天門所在,雖非天地自然生成,但立於冥冥大道之中,便已如天地之規則。”
“造就天門,屬上古大能之神通,因修為通天,造詣通玄,法已入道,故而其造就之天門,便如同天道。”
“五百年間,為師百次撼動天門,即是逆天之舉,故而受百次天譴。”
“當年我仍年少,輕狂自負,縱然知曉是上古大能封閉天門,也想逆天而行,隔六萬年歲月,與上古大神通者較力,而今看來,我還是敗了。”
他這般說來,緩緩收回劍指,臉色愈發蒼白。
而七位弟子,無不沉默。
過得片刻,就見老三唐天影抬起頭來。
“師尊撼動了天門,便已勝了他們。”
“這些古老而腐朽的傢伙,昔年在真玄九印之上,在天門之後的大道,不知走出了多遠,即便在仙神層次,他們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師尊未有邁過天門,未有鑄鼎成仙,未成仙身道體,卻仍能以真玄九印,而撼動上古大神通者傾力封禁的天門。”
“師尊推開天門一絲裂縫,為人間奪來一絲造化。”
“這一場較力,就是這些上古大神通者復生,也須認敗。”
唐天影沉聲說道:“師尊若生在六萬年前,得以邁過天門,而鑄鼎成仙,定然不會弱於他們,那些古老而腐朽的傢伙,不過仗著生在上古,修行長久,得大道之力後,恐後人更強,便封閉了後世天門,如何能與師尊相提並論?”
眾弟子中,又有一人,忽然輕笑一聲,說道:“三師兄,你一向不大穩重,素來言語輕浮,總被大師兄訓斥,但今日所言,甚好。”
白聖君微微抬手。
眾皆沉默,未敢多言。
“他們生在上古,生在大道通仙的時代,便是他們的優勢。”
“他們得以藉此,而比為師更強,也是他們的本事。”
“相隔六萬年的這一場較力,敗了就是敗了。”
白聖君緩緩說道:“只不過,如今還有一樁大事,為師受天門反噬之後,想必你們也曾考慮過。”
七人盡都神色肅然,應了聲是。
“聚聖山所在,原是東洲福地,論起地勢所在,風水所聚,於東洲境內,比之於天御福地,尤為不凡。”
“但因福地之下,暗藏大凶所在,禍及茫茫東洲,曾一夜之間,覆滅三位巔峰真玄,億萬生靈,而為各方所忌。”
“當年為師劍斬大敵,震懾東洲,未過多久,各宗真玄老祖,聯袂而來,以東洲無數生靈之存亡,來拜請為師鎮守聚聖山福地,但作為回報,這座聚聖山所誕生的福報,便歸屬於我們這一脈。”
“自我而始,爾等接續,八百年間,終得風平浪靜。”
“而今我近隕落,若我身亡,聚聖山恐怕鎮壓不住兇威,而危及東洲。”
說到這裡,白聖君停頓了一下,輕嘆說道:“我丹田之內,溫養道劍,六百年未出,單憑劍意,便鎮壓東洲,無人敢犯……此次我欲直面天魔,意在動用道劍。”
“師尊……”
眾弟子無不變色。
道劍一出,根基盡毀。
即便不死,也修為盡滅。
“不出道劍,也活不過一年。”
白聖君平靜說道:“為師自忖,天罰加身,壽數將近,也無把握能夠再擊天門,更不願在這洞府之中,日漸衰弱,直至隕落。”
“我這一生,可以死得無聲無息,但不能死得全無作為。”
“以我餘下之力,以半年之壽,動用道劍,為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