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以聚聖山福地為中心,四面八方,均有各方人物,駐守一處。
但各方來人,都遠在聚聖山六千里外,甚至有的遠在萬里,未敢過於臨近聚聖山所在。
先前測算莊冥,終究還是失敗收場,天機閣大長老真玄五印盡數潰散,僅存金丹不滅,至今昏迷不醒。
但是其餘各方,又有真玄人物陸續趕到此處,因此真玄級數的大修士,不減反增。
眼下,除去昏迷不醒的天機閣大長老之外,真玄級數的大修士,便已超過了十二人,其中修為最高的一人,真玄已然凝就第六印。
而且,天機閣大長老受創之後,天星福地也有一脈首座,奉閣主之命,連夜趕來,接替天機閣大長老。
——
聚聖山萬里之外。
莊冥立身蒼穹,俯視下方,眼中露出沉凝之色。
他不敢離得太近,生恐被真玄級數人物察覺。
而他也不敢去窺探真玄級數的大修士,只遠在外圍,注視著身在邊緣的那些各宗修士,甚至是散學修士。
如今整個聚聖山,幾乎都被圍住了。
“如果沒有封山,此刻定然不會如此平靜。”
“各方聚集於此,分佈於我聚聖山福地的四面八方,此舉形同圍攻。”
“即便師尊不出,諸位師兄也定然不受此辱,必會現身,而殺絕各方,守我聚聖山威嚴。”
“但是……時至如今,依然風平浪靜。”
莊冥眉頭緊皺,心中暗道:“看來我聚聖山之內,風波尚未停歇,恐怕比我原先預料的,還要麻煩……”
這一瞬間,莊冥看向下方修行人,心中亦是暗生殺機,自身也是聚聖山弟子,見各方來人圍住自家宗門所在,心底也不免震怒。
只是無奈,自身還是修為稍淺,而這各方人物當中,不乏真玄級數,甚至高境真玄。
憑藉他如今的修為,只能應付真玄初境的人物,難以匹敵高境真玄,何況這裡不止一位真玄,更有許多各宗的金丹真人。
“他們圍住聚聖山,也是想從各方,尋得機會,進入福地當中,但眼下還找不到機會,或者說還是有著許多顧慮,不敢妄動。”
“既然他們有所顧忌,多半在考慮其他法門,我作為聚聖山十三真傳弟子的身份,已經在天御福地暴露出來,眼下已不可現身於人前,否則他們容易拿我作餌,甚至以我為棋。”
莊冥深吸口氣,心中念頭轉動,暗道:“本想著暗中回返,但現在看來,他們圍住聚聖山,也同樣阻隔了我的道路,現在若要回山,要麼硬闖過去,否則的話,便也須得另謀他法了。”
他已經梳理清楚,先前這骨玉以及大衍算經的動靜,是有人測算他的緣故。
外圍這些修行人,大多是修為稍淺一些,出身也非真元宗之流可比,並不知曉各宗真玄大修士商議的內容,但是從他們的議論得知,昨夜那位天機閣大長老,布壇設法,引動天象,而性命堪憂。
那麼推算自己的,應該就是這位天機閣大長老。
“如此局面,該如何回山?”
——
天機閣一方所在。
諸位真玄,齊聚於此。
“李道兄,你是天機閣第三峰的首座,不知大長老昨夜之事,究竟何故?”
“測算天機,遭受反噬。”李首座貌若中年,臉色凝重。
“可是按道理說,他真玄五印,比莊冥區區金丹,高了何止一籌?便如同有修行之輩,測算凡夫俗子一樣,怎麼會遭受反噬?”有人問道。
“這正是李某也費解的地方,此事其中究竟,此刻看來,太過複雜,莊冥究竟涉及到什麼奧妙天機,還須得大長老甦醒,才能明白,不過……”李首座嘆道:“既然我這位師兄,為了此事,已經昏迷不醒,我造詣還不如他,只怕也幫不上忙,諸位恐怕要另外考慮方式了。”
“大長老一時半會兒,難以甦醒,我等也不能就在這裡,靜候他醒來罷?”真元宗太上長老應道:“諸位還有什麼提議?”
“作為聚聖山第十三真傳,他在大楚王朝之中,得知白聖君隕落之事,必將歸來,而大楚傳來的訊息,也是如此,我等在此,守株待兔即可。”
“可是各家陣仗如此浩大,他若見了,只怕聞風而逃。”
“李道兄當真難以推算莊冥所在?”又有一位老者,出聲問道。
“李某雖為一脈首座,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