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但現在看來,此人所學軍陣,只怕不少……”
“可是……”
“人是會變的。”莊冥平靜說道:“修行之人,修持本性,便是難得。除了那些從修行開始,便閉關不出的,誰又能一直保持赤子之心?”
“公子說得是。”
汪震思索著點頭。
袁申自小入了學府,受大楚王朝的扶持教導,步步高昇,直至王城之中,可謂平步青雲,不曾受挫。
此人心性剛正,或許當時也是大公無私,立志要當清正廉明的官員。
但如今卻被楚帝親自貶了官,成了平民百姓。
從高位之上跌落下來,想必不曾受挫的袁申,在凡塵俗世間摸爬滾打,面對過往故人的奚落嘲諷甚至是同情憐憫,不免心性有所影響。
“也並非每一個貪官汙吏,都是在最開始準備當官之時,便想著搜刮民脂民膏納入私庫的,只是官場的境遇他們逐漸改變而已。”
莊冥平靜說道:“袁申在官場上沒有被改變,不過在凡塵俗世間,想必要換一種生存的方式。”
或許有些人至今都認為,這是一位寧折不彎,足以令人傳頌千古的清官。
但人總是會變的。
或許在剛辭官時,他連死都不怕。
或許那時候死了,真的會被大楚的史官,記入冊中。
但如今……他還是變了。
“之前我曾說過,不能寄託於一個賊匪的誠信,他眼神黯淡,頗有自嘲,想必良知尚在。”
莊冥緩緩說道:“或許再過一年半載,他便是真正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之輩,但如今倒還不至於,收服起來,應該容易幾分。”
汪震低聲道:“此人雖然如今是平民,但畢竟以往是官,公子真要收他?”
莊冥說道:“且不說他身上所知的諸般軍陣,他本身能從一介平民,經學府而到王城,調任兵部四品官,足見才學不俗,我莊氏商行正值用人之際,如何不用?”
汪震皺了皺眉,遲疑道:“可是……”
莊冥擺手道:“無妨,臨行之前,我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記,他逃不掉的……之所以先放他走,只是讓他去召集那些屬下,一併收來而已。”
汪震停頓了下,問道:“公子可計算好了,該如何降服於他?可須得小人去籌備什麼?”
莊冥揹負起雙手,說道:“不必,如今的他,渴望權勢。”
如今落魄的袁申,經過數月磨礪,已再非之前心比天高的袁申。
他若能得人引薦,重歸朝堂,必然感激涕零。
而莊冥不需要他歸入朝堂。
莊冥可以讓他知道,憑他莊氏商行,也能讓袁申一展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