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道爺我,最討厭的就是那幫死禿驢,穿著他們的破衣服,死了也是活該!”
不遠處的濃霧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陣清脆的銅鈴聲。
而伴隨銅鈴聲的,還有一道蒼老、沙啞,就像是一頭被割了喉管的公雞,發出的叫聲一樣。
“禿驢?”
斷了脖子的金蟬,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正是從普渡教隨便找來的僧衣!
不過只是因為一件僧衣就殺人,這老頭肯定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嘿嘿,這轎子裡貌似還有兩個靈光的小娘們,等會先弄懷孕,過幾天再剁了做成怨鬼!”
老頭的腳步越來越近,而假死躺在地上的金蟬,也悄默默的握住了魚腹。
突然,清脆的銅鈴聲戛然而止。
“動手!”
只見金蟬在心裡大喊一聲,然後瞬間從地上爬起,兩手握著魚腹就朝著濃霧裡模糊的影子捅了過去。
撲哧一聲。
劍刃刺進了肉體,但是當金蟬準備再捅的更深一點時。
忽然。
兩隻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握力讓金蟬動彈不得。
扭頭望去,只見剛才掐斷自己脖子的,竟然就是之前見過的逆水行屍。
血刺呼啦的爛臉,對著金蟬一動不動。
屍體的額頭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籙,內臟同樣被挖空,叼在了嘴裡。
“中原腹地居然能見到邪祟、妖魔?”
金蟬鬆開握著魚腹的右手,然後用左手接住。
兩道銀光劃過,逆水行屍便被斬去了手腕和腦袋。
“什麼鬼東西,沒死就算了,居然把道爺我的小鬼當成蘿蔔砍?”
之前被金蟬捅了一刀的老道,已經趁機躲回了濃霧裡。
只聽銅鈴聲瘋狂的響起。
而四周一群群的行屍,把嘴裡的內臟吐在地上後,便朝著馬車這邊靠攏。
“呼,沒辦法了!”
老道的銅鈴已經沒了聲響,看樣子是已經逃遠了。
無奈之下,金蟬便只能先去解決這些古怪的行屍了。
這些屍體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可怕嚇人,力氣也出奇的大。
但卻行動遲緩而且沒有智力,只要砍下了腦袋就能將其殺死。
就這樣。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
金蟬在受了一點點小傷後,順利的砍下了這一百多個腦袋。
“這幫傢伙生前都是餓死鬼嗎?怎麼逮住人就咬。”
捂著正在癒合的半拉子腦袋,金蟬把魚腹上掛著的肉片甩到了地上。
而隨著屍體全部倒地後,白霧也逐漸散開。
清晨的陽光,重新照亮了大山。
“金蟬,你沒事吧!”
看到外面恢復了正常,李楹臺便掀開車簾,尋找著金蟬的身影。
只不過遍地的腦袋和屍體,著實讓她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
“有人用邪術操作了屍體!”
隨著最後一塊肉長出後,金蟬這才轉過了身子。
本以為只要到了中原,就不會遇見這種歪門邪道,但誰知才走出南荒不到百里,卻又碰到了這種爛事。
金蟬搖了搖頭走向了不遠處的小溪,在把身上的血垢洗乾淨後,便繼續出發前進。
至於那個受了傷的老道,估計已經躲起來去療傷了。
下山的路很順利,沒再遇見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面大約二百里,有一個小城鎮是尉遲叔叔的故鄉,十三年前他曾帶我去過!”
“路過小鎮後,再向北走五百里就可匯入官道,到時候沿途的驛站、村鎮也會多了不少,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抵達長安了!”
李楹臺心神不寧的朝著西北方向指了指。
“大姐姐,你怎麼了?”小洛陽最先發現了李楹臺的異狀,揪了揪對方的袖口關心的問了起來。
“沒事,只是突然想起,剛才那老頭的聲音有些耳熟!”
李楹臺眉心微微動了動,低頭沉思了起來。
“是在南荒聽過,還是在長安?”
金蟬坐在馬背上轉過身好奇的問道。
“不是南荒,是在大明宮,不過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可能是我聽岔了吧!”
李楹臺想了想後,有些猶豫的回答道。
“大明宮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