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看著被澆了一盆鹽水,疼的渾身抽搐的小丫頭,金蟬二十年裡第一次感性戰勝了理性。
“小弟弟是在心疼這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妞嗎?你這愛好真的不敢恭維啊!”
老闆娘抽著煙吐出一口白霧,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真讓你弄死了她,我還怎麼加入普渡教!”
金蟬強行壓制著情緒說道。
“呵呵,在這賭桌上我還從未輸過,小弟弟你這是哪裡來的自信啊?”
老闆娘朝著下人們揮了揮手,然後脫掉披在身上的薄衣,露出了半個香肩。
“一把定勝負,伱輸了我就要這六千年的壽命、氣血,我輸了這小妞和我今晚全都歸你。”
老闆娘拿起桌子上的骰盅便開始搖晃了起來。
“好,一把定生死!”
金蟬同樣拿起骰盅搖了起來。
賭桌上的遊戲金蟬其實一竅不通,但唯獨這搖骰子,卻是在桃花源這些年裡學到的唯一技能。
與麻將、牌九其他那些遊戲的玩法不一樣。
搖骰子,聽覺靈敏的金蟬,透過練習便可聽出點數。
只不過老闆娘這種級別的賭徒,雖然沒有和金蟬一樣靈敏的聽覺,但技術上卻是遙遙領先。
骰子在盅內發出沙沙的聲響,老闆娘雙手緊緊包裹住盅身,感受著骰子在盅內的跳動。
“好厲害,不愧是個老賭棍!”
金蟬仔細聽著對方骰盅裡的聲音,不禁發出了讚歎。
“開!”
只見老闆娘氣勢十足的大喝一聲,然後高高舉起骰盅向著桌面砸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金蟬知道自己唯一能贏的機會來了。
“普渡賢師,我幹你老孃!”
金蟬用出平時最大的聲音,朝著老闆娘喊去。
光是這聲音就讓樓下觀望的眾人,嚇的渾身哆嗦、冷汗直流。
在南荒,敢當眾辱罵普渡賢師。
這簡直和在阿房宮內,大聲高呼幹翻趙姬一樣。
大機率會被誅九族,或者十族。
果不其然。
這一嗓子下去,老闆娘瞬間慌了神,就連手裡的骰盅都抖了一下。
要不是經驗足夠豐富,只怕這骰盅早就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
隨著骰盅扣在桌子上,老闆娘的臉色也逐漸發青。
看到這裡,金蟬便知道這把賭局自己已經十拿九穩。
慢慢悠悠,金蟬閉上眼睛仔細傾聽手裡的骰子撞擊的聲音。
直到搖出了一個滿意的結果,才扣在了桌面上。
“老闆娘,請開!”
金蟬笑著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哼!”
“這還有必要開嗎?小弟弟,你知道你剛才辱罵賢師的後果是什麼嗎?”
老闆娘黑著臉,直接把自己的骰盅打飛在地。
“後果,什麼後果?要不你們去通報一個讓我看看!”
金蟬狡詐的說道。
透過之前與店小二的交談,金蟬可以九成九的確定,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人敢去稟報殘忍的普渡教。
畢竟株連蔓引、殃及魚池的後果,恐怕沒人能有這個心理覺悟。
而樓下的人在金蟬喊出那句話時,早已散作一團,紛紛逃離了花間樓。
就連玩到一半的嫖客,都能忍住最關鍵的一步向外跑去。
無奈的老闆娘則是冷哼一聲後,留下一句:“晚上等我!”,便也氣鼓鼓的離開了這裡。
“鬆開她的鐐銬,然後帶到我的房間裡來!”
“對了,再給我準備一些藥物,我可不想讓她死了!”金蟬指了指籠子裡已經暈厥的小丫頭,然後又補充了一句。
在第三層隨意找了個沒人住過的房間,金蟬便走了進去。
然後警惕的在屋外望了望,便關上大門把被丟在地上的小丫頭攬入懷裡。
“.”
金蟬沉默了起來。
如果出於理性,現在就應該殺了昏迷中的小丫頭,好讓自己的秘密不會暴露給普渡教。
但不知為何,掐在對方脖頸的手卻遲遲沒有用力。
“唉!”
輕輕的嘆了口氣後。
只見金蟬張口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液嘩啦啦的朝著面如紙色的小丫頭嘴裡滴去。